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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圣诞

希瑟把莉莉带回了拉克劳的长桌——避免她再和西里斯吵起来——姑娘们都气坏了,紧接着玛丽·麦克唐纳也跑了过来,刚才礼堂门口发生的事都传遍了,格兰芬多那边现在爆发出来的声音堪比巨怪的呼噜。 “太过分了,”艾妮德拉是最激动的一个,“我就知道斯莱特林总有一天会闹出这种事来!” “她又说了那个词吗?”玛丽有些难过的问。 莉莉点了点头,她还没完全弄清状况:“是的,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词?”苏珊娜问。 如果有一丁点的办法,希瑟都不愿意说出那个词,任何被安德莉亚和法布里斯挂在嘴边的词汇都不在她的日常用语范畴之类,因为她一直在极力避免和自己的父母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她摆脱姓氏或者说血缘的束缚的以一种方式,虽然也许有一些矫枉过正,但显然非常有效。 但女孩们殷切的眼神让希瑟知道自己无法不回答这个问题,她充满厌恶的说道: “泥巴种。”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惊诧或是气愤的情绪在空气中流动,连潘多拉也皱起了眉头,眼睛里浮起了气愤的神色。 “我知道肯定是很粗鲁的词” 莉莉还没问完就被打断了,艾妮德拉好像生怕她为此伤心一样飞快的说道:“你没必要知道,总之是有教养的人绝不会说的东西。” “就是对麻瓜出生的巫师的蔑称,”潘多拉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她保持着一种学术的口吻,“一些世代纯血的巫师认为,这种人是肮脏的、低劣的血统,不配学习魔法,不过这显然是无稽之谈,卡罗就是纯血,她恐怕连哑炮示威游行在哪一年都不知道,巫师的能力和血统没什么关系。”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莉莉能从她平静的眼睛里看出来,她想告诉自己不必为了这种话难过。 这让她感觉很熨帖。 艾妮德拉连连点头,她现在已经平复了一些了:“的确是扯淡,如果巫师只能和巫师结婚,估计早就绝种了。看看那些纯血世家,他们从几十年前就只能相互通婚了,现在的后代之间多少都是沾亲带故的,再过几年恐怕就要娶自己的堂姐堂妹之类的。” “用不着过几年,”希瑟有些烦躁的说,她从刚才到现在都还没张过嘴,“我父母就是堂兄妹。” “还有布莱克的父母,”玛丽小声补充,“也是堂兄妹。” 希瑟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同样吃惊的还有其他几个姑娘,她们面面相觑,都没想过这种古老的陋习在这个年代还存在着,这对她们来说太遥远了。 沉默一片。过了几秒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这样看,你们俩还真有点同病相怜。” 希瑟下意识的往格兰芬多的长桌看了过去,詹姆正在用魔杖把老鼠变成狼牙飞碟,这令他赢得了高声的赞叹,西里斯就坐在他的身边,乌黑的卷发遮微微盖着前额,让他看起来还带着刚才的一丝郁气,但很快就化为乌有了,她猜测是詹姆又说了些什么,因为西里斯在一瞬间露出了一种近乎纵容的笑容——她确信如果这个笑容是对着某位姑娘的话对方一定抵挡不住——然后给了詹姆一拳,在这个时候他才终于表现出一种独属于少年人的生动和活力。 那是一种和志趣相投的朋友待在一起才会出现的气息,希瑟比任何人都清楚。 圣诞到来的这天霍格沃茨下起了大雪,湖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城堡外面的积雪厚的足够把人埋进去,希瑟被雪地反射在窗子上的日光照醒,宿舍里静悄悄的,其他三个女孩全都回家去了,这让她难免感到有些落寞,她在心里唾弃自己表现的像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婴儿或者是有患有孤独恐惧症的问题少女,但没办法,她知道自己在利用友情进行自己在家庭情感上的代偿。 可喜的是她的朋友们也一样没有忘记她,因为生平第一次,她在圣诞节这天收到了数量可观的礼物。 希瑟欢快的穿上晨衣,光着脚坐在蓝色的地毯上慢慢的拆开每一个盒子。 潘多拉送了她一本厚厚的关于神奇动物的,作者署名用烫金的字体写着:海蒂·克拉琴,希瑟猜应该是她的妈妈;艾妮德拉送了她一大包乳脂软糖;苏珊娜则是一颗亮晶晶的水晶球。最大的包裹是莉莉给的,一个鼓鼓的纸包,拆开是一条厚厚的拉克劳配色的围巾以及一副手套,她在随件寄附的卡片上告诉希瑟,这是她自己的织的,一开始是纯手工,但后来发现时间来不及了,于是她临时学了一点家务魔法,效率果然高了很多,除此之外还有海恩、玛丽和一些其他的姑娘们寄来的糖果或是饼干。 米纳莱拉23号没寄过来任何东西。 <

> 希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胸口居然有些酸涩,这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三岁之后她就再也没收到过任何礼物了。安德莉亚给她的那盏香薰灯就是母爱的绝唱,至于法布里斯,对他来说有意识的事情仅仅只包括让所有姓赫尔穆特的人认可他是一个合格的家主,送女儿一个圣诞礼物显然对这件事毫无帮助。 她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无聊的情绪里,于是转头又去拆最后一个扁扁的信封,没有署名,里面只有一张贺卡。 希瑟好奇的翻开卡片,下一秒,一群小巧的金雀从淡黄的纸张里面扑嗖嗖的飞了出来,直冲她白皙的脸蛋,她惊叫一声,那群小鸟已经盘旋着飞到了她的头顶上空,还没等希瑟伸手,又啪的一声炸开,金雀变成了闪光的金箔,纷纷落在她浅棕色的发间。 一个小小的恶作剧魔法。 希瑟眨了眨眼睛,她隐约觉得自己不用看就已经猜到了作者是哪位,但出于严谨的态度她还是拾起了卡片,里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句“圣诞快乐”,落款: partners ri(共犯) 她啧了一声,没意识道自己的嘴角已经勾了起来。 圣诞晚宴从中午开始,希瑟和海恩坐在了一起,还有她在格兰芬多的朋友马琳·麦金农,她是个眼睛会说话的漂亮姑娘。希瑟原以为她们是为了准备s才留在学校的,但马琳告诉她,其实是因为她喜欢的男孩在留校表格上签了字。 “所以,我只好留下来了,”马琳惆怅的戳一个烤土豆放进餐盘,“为了追求爱情。” 海恩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别带坏小朋友,希瑟还小呢。” “小朋友”本人差点被塞进嘴里的圣诞布丁噎死。 马琳夸张的说:“我一年级的时候都收到情了好吗!哦宝贝,你吃到了一个银西可,运气真不错!” 希瑟捂着被硌到生疼的牙齿把那个钱币吐了出来,海恩体贴的给她倒了杯冰镇柠檬汁。 吃完中饭之后马琳带着她玩了几局巫师棋,那是她们刚从彩包爆竹里拆出来的,可惜每一把都以希瑟惨败收场,隔壁长桌上的男孩子们先是在玩高布石,西里斯好像特别擅长这个,每一个坐到他对面的都免不了被喷臭气,后来他们终于发现这种带味道的游戏不太适合在礼堂里面玩了,于是成群结队的跑到外面去打雪仗,用魔杖控制雪球到处乱丢,希瑟戴着莉莉送给她的围巾走出去时被西里斯团的一个巨大的雪球砸了个正着,看着他得意的神色,希瑟觉得很难讲他是不是故意的,这害的海恩不得不带着她先回休息室把头发弄干。 到了晚上教授们都来了,邓布利多穿了一件火红色的巫师袍,连尖尖的巫师帽都是红色的,麦格教授也不像平时那样严肃,她喝了好多葡萄甜酒,最后居然和已经喝晕了的海格拉着手一起唱跑调的圣诞颂歌,弗利维就站在椅子上用魔杖给他们指挥。 马琳带着希瑟把每一张桌子上的甜点都尝了一遍,最后是在吃不下了,两个人趴在海恩旁边发出嗬嗬的傻笑。 希瑟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圣诞。 晚上回到拉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她和海恩窝在平时人气最高的壁炉边的长沙发上,海恩在复习魔药课的笔记,希瑟拿了一张白纸,开始慢慢的写下需要回礼的名字。 “这么多人,”海恩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笑着说“人缘也太好了吧。” 希瑟有些微微脸红,但心里又莫名的惴惴不安。 她感觉很好,被朋友的爱包围着,这是她截至至今十一年的短暂人生加起来也没承受过这么多的善意,就像一个习惯了饥饿的乞丐突然吃到一顿丰盛的晚餐一样,她怀着庆幸、感恩和幸福,但与此同时萦绕在胸口的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饥饿的人哪怕填饱了肚子也总是会担心下一顿晚餐的。 希瑟绝对有理由担心,如果她的朋友们知道了她那个秘密,知道了她们每天都和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摄取她们的想法、记忆、情绪的人呆在一起,她们还会和她做朋友吗?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哪怕希瑟自己也不确定她是否有足够的毅力不去随便窥探别人的**,毕竟她深知越是亲密的关系越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以为彼此可以毫无保留,而这种自以为是的幼稚想法往往是弄砸一段关系的最佳方式。 她面沉如水的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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