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应该不是真的出事了。他们几个或许通过某种方式,得知了她重回域外之事,却怎么也见不到她,就想出这样一种方法,引得她主动现身。
虽然她应该算是被“算计”了,至少小满没有真的出问题,那就不算坏事。
那之后的几天时间,鹤辰砂一直没回到域外。有一部分内容是真的,他们确实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而几个孩子则像是要把握住这宝贵机会似的,每天都会来院墙外报个道,顺带做些打破禁制的尝试。
他们有时只来一个,有时全部到场,但没有一次能成功。
也是从这天开始,再没有其他人从外头的道上经过,大概是被他们想方设法赶走了。
天气好的时候,萧绮钱会到院子里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她能听出他们因她死而复生、又突然消失而产生的担忧之情,其中还附带着几分对鹤辰砂的怨念与不满。
她倒是想做几句回应,让他们不必着急。她很确信,等鹤辰砂回来,他们双方自然能见到面。可惜的是,她的声音无法传到墙外,只能看着他们干着急。
如此耗了整整五天后,最终果然还是由从域外归来的鹤辰砂开了禁制,让她和他们得以相见。
见面时的气氛实在微妙。
当着鹤辰砂的面,平时话多到话痨程度的粟枫也变得沉默起来。她的视线黏在了自己的一双手上,几乎没有移开过,说话的语气亦是恭敬又客气,与几天前完全不同。
他们这次见面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时间一到,鹤辰砂就把几人带了出去。
那时已是夜晚时分,萧绮钱脚上的锁链也被重新挂好,她不必担心自己会飘走,就跟着将人送到了门口。
就是在他们离开之前,萧绮钱听到吕天承问了一句:“域主,既然萧姐姐已经回来了,是否可以对外公布这个消息?你知道的,外头因为萧姐姐的事,对域外一直有些不太好的误会,已经对我们造成影响了。”
鹤辰砂下意识瞥了萧绮钱一眼,注意到她面上已挂起意味不明的笑,便用拳掩着嘴角,不大自然地轻咳两声道:“此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你们都先回去吧。”
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显得心虚。
萧绮钱意识到了,吕天承这是专门挑她在的时候开的口。大概在他看来,她是为数不多,甚至可能是唯一一个让鹤辰砂去处理此事的人。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冷了孩子的心,就趁今晚问问看。
将几个孩子请走后,鹤辰砂随口找了个托词正想离开,萧绮钱一把拦住了他:“你要是今天不把刚才天承的话解释清楚的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这话只对在乎她的人管用,刚好,他就在这个范围内。
他当即将朝着大门的脚尖的方向转了回来。
“要不……我们先进屋,然后慢慢说?”
萧绮钱点头同意了。
两人重新回到了屋中。
鹤辰砂大概整理过思路后,将有关“不太好的误会”部分同萧绮钱解释过一轮。
一切的起因在,萧绮钱当初是“死”在域外之地的。她最后几封信本想用作交代后事,可被放心不下的洛枕月、裴知聿进行了追踪,反而引起了疑虑。
他们对萧绮钱的死心存怀疑,最终根据信件上所留的众多痕迹,一路追踪到了域外,却被阵法阻隔不得进入,便采用了传统的围困之法,守着出入口堵人。
他们的诉求倒也简单,既然信上萧绮钱自述她是因中毒而死,那么鹤辰砂总该让他们看看她的尸体。她是玉鼎教的教主,更应该送回玉鼎教,和前代诸多未能顺利飞升的教主安葬在一处才是。
问题就出在这一步。鹤辰砂不愿将萧绮钱交出去。
彼时他已顺利堵到了真正的“萧绮钱”,正想做带回爱人的尝试,又无法将这种一听就是邪门歪道的办法说出去,只得保持沉默,采取比较强硬的对抗态度。
好在左珂是提前了解过情况的,知道中毒一事为事实,特意赶来替鹤辰砂解围。
然而时间一久,左珂也产生了几分怀疑。她同样认为,既然萧鹤二人并没有结为道侣,萧绮钱自然当以玉鼎教教主的身份下葬,她有资格将萧绮钱带走。
鹤辰砂仍是原本的态度,于是双方也产生了矛盾,且这矛盾越来越重,逐渐滑向了不可调和的方向。
再加上,他最近确实常常出现在各种奇怪的场所,行动轨迹几乎可以和焱的出没之地完全覆盖。最终,外头就有了一些流言,说是他和上古邪魔狼狈为奸,共同谋害了萧绮钱。而这只是他诸多罪行中的第一宗。
不过最后有关焱的这部分,鹤辰砂下意识做了隐瞒,没有告诉萧绮钱。
“你不同他们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