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家人气势汹汹地冲来,裘宝骢毫不慌张,收了药锄,冷笑等待着。 他没有继续挖下去,并不是害怕田家人,而是担心因为他们捣乱,会不小心伤害到药材。 毕竟这种半灵级别的药材,难得一见,他可不想因为任何外来因素,导致挖的时候药材受损。 哪怕是伤害到一些根茎,也是不能接受的。 “这里是田家的地盘,没有经过我们田家人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带走半片药材!” “把药锄放下,请你立刻离开!”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田晓龙率先冲到,手握大刀,咬牙说道。 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沈龙直接抛弃他妹妹,转而向江雪示好,让田家丢脸,所以他对沈龙没有好印象。 连带着,对沈龙的这个保镖裘宝骢,自然也不可能有好脸色。 虽然之前裘宝骢临走的时候,露了一手,但是田晓龙自问,在自家的地盘上,自己这方人多势众,裘宝骢再厉害也是单枪匹马。 所以,裘宝骢应该不敢来硬的。 裘宝骢毕竟是拿人的手短,如果田晓龙好好说话,他可能会说几句好话。但是田晓龙这个态度,直接将他激怒。 “这几株药草我看上了,今天必须要带走,小娃娃,你不客气又能怎样?” “难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敢对老夫出手吗?那就别怪老夫以大欺小!” 说话非常强硬。 田晓龙嚣张惯了,不由大怒,准备出手,这时候田耀宗带人赶到。 田耀宗看了裘宝骢要挖的那几株药草一眼,忍不住皱眉,这几株野草一样的东西,他不认得,也看不出有什么价值。 为什么裘宝骢执意要挖走? 他犹豫了一下,勉强笑道:“裘武师,你需要药草吗?我们田家别的没有,药材多得是。” “只要你说出正当理由,我送你几筐也不是问题。” 毕竟,沈家能不得罪,还是最好不要得罪的好。 裘宝骢咬牙道:“别的我看不上,我就要这几株野药。” “田耀宗,你给不给吧?” 摆明了态度,你不给老子就硬抢,他堂堂沈家高薪聘请的武供奉,在武道也有一号的裘宝骢,竟然开始耍赖了。 田耀宗皱眉,不解地看向秦羽。 秦羽点头,淡淡道:“药材能保住,田晓莹活。保不住,田晓莹死。” 话语简练而冷酷。 田耀宗不再怀疑,虽然他看不出来,但是这几株药草一定有大用。 他凝重地摇了摇头,道:“田家的东西,如果我愿意,可以白送。但是现在我不愿意,难道你堂堂裘大师,还要硬抢吗?” “传出去只怕不好听吧?” 裘宝骢老脸一红,这件事传出去,确实很丢人。 但是药草志在必得,要想名声不臭,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他盯着田耀宗,嘿嘿冷笑道:“那如果传不出去呢?” “要知道,死人是没办法搬弄口舌的。” 田耀宗大惊,震怒道:“难道,你还能把我们全都杀光不成?!” 裘宝骢冷笑不语,那意思,你猜对了。今天要么乖乖把药材送给老子,要么老子就硬抢,为了避免事情传出去败坏名声,老子把你们全都杀光! 此刻在他眼里,对方虽然人多,但是跟一群插标卖首的废物没什么区别。 唯一让他有些诧异的是人群后面咬牙不语的药奴,看上去似乎有点邪性,但是药奴太年轻了,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又能有几分功底? 所以,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田晓龙忍不住了,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吃老子一刀!” 他跳起来,呼的一刀朝着裘宝骢头上砍去。 裘宝骢看都没看,手中药锄看似随意地扬了出去。当得一声,锄头磕在刀刃上,火花四溅。 田晓龙惊呼声中,大刀差点脱手。 他红了眼,再次猛攻。没过几招,只听又是当得一声鸣响,田晓龙手中长刀被裘宝骢锄头磕飞了出去,他的人也被一脚踹倒。 裘宝骢脚踏田晓龙,锄头抵在他的脑袋上,恶声道:“小兔崽子,现在知道厉害了?” 田家众人全都傻了眼,知道裘宝骢厉害,但是没想到竟然厉害到这个程度。 田晓龙算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了,在他手中竟然
不堪一击。 “别冲动!” “裘大师,别伤我儿子,其他都好说!”田润兴急忙惶恐求饶。 裘宝骢目光冷笑看向田耀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送还是不送?” 田耀宗沉吟着,没来得及说话,被踩在脚下的田晓龙恼羞成怒,大骂一声,突然抱着裘宝骢的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裘宝骢吃痛,不由大怒,手中药锄起处,咔嚓一声,把田晓龙一条腿打断。 田晓龙疼得大叫,裘宝骢顺势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晓龙!” 田润兴急忙冲过去抱住儿子,发现他已经吐血昏迷。他还以为儿子死了,瞬间急红了眼。 “狗东西,你欺人太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 “一起上,给我砍死他!” 他红着眼睛大叫。 十几个武师反应过来,怒吼着一起冲了上去。 裘宝骢冷笑,手中药锄上下翻飞,神出鬼没,没几分钟,惨叫连连,十几个武师全都被打飞了出去,非死即残。 他凶性毕露,看着田耀宗哈哈大笑道:“南山田家,在云州可以叫得上号,在老子眼里,土鸡瓦狗而已!” “老子就要横行霸道,你老小子又能奈我何?” 田耀宗吓得踉跄后退。 田晓龙和一帮武师眨眼非死即残,还有谁能阻止裘宝骢? 现在,他后悔死了,不应该听秦羽一句话,就莽撞地来阻止裘宝骢。早知如此,好好把药草送给他,说不定还可以结一点善缘。 裘宝骢见无人说话,得意不已,像是在自己家里锄地一样,故意慢腾腾地去挖药草。 忽然,他感到身后起了一阵阴风。 阴风里面,夹杂着针刺一样的杀机。 “谁!” 他惊呼转身,就看到方才站在人群后面的年轻人,面无表情,手握柴刀,一步步走了过来。 田耀宗吁了口气,方才太紧张了,怎么把药奴给忘了。 不过想到什么,他满面忧色地道:“药奴,你有把握吗?” 如果没有把握,徒增伤亡,还不如及时止损,乖乖让裘宝骢把药草挖走。 药奴咬牙道:“有把握要打,没有把握,也要打。” “这药草能救小姐的命,他想带走,除非从药奴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走得虽慢,但是脚步坚定,来到裘宝骢五尺的地方,双脚微分,双手握刀,身躯微微放低,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做好了出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