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槐序听着谭叔的劝导,想起白孟夏以前说过,小的时候白政和李茵然忙着打拼事业,没什么时间管她和白孟冬,兄妹俩自小大部分时间都是谭叔带的,与之感情很是深厚。
陆槐序生出些许敬意,微微颔首,“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谭叔目送着陆槐序离开,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夏夏当年那么坚持要嫁的人,到底是对是错。
陆槐序不知道白孟夏平时跟谁走得近,也不知道她可能会去哪,从白家出来以后又去画廊,依旧没人,他能想到的两个地方都找了,白孟夏一点影子都没有,只能叫范凌去查监控。
范凌把有白孟夏身影的监控片段全部看了一遍,最后总结出:“太太从拍卖会场出来回了趟家拿证件,然后直奔机场,去南城了。”
陆槐序面前的电脑正好停顿在白孟夏进机场大厅的画面,他知道了白孟夏的去处,遂放下心来。
“陆总,要给您订机票吗?”范凌已经做好了订机票的准备。
陆槐序关掉监视器片段,“不用。”
让她去散散心也好,玩够了自然会回来,免得天天在家就惦记着离婚。
……
白孟夏从拍卖会场出来,不想要回家,她一点也不想看见陆槐序,他不肯签字离婚,两人见面只会有吵不完的架。
这段时间以来,基本上两人只要见面就会闹得不愉快,这样的日子白孟夏厌烦不已,前段时间跟南城一位搞艺术的作家有合作,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去看看。
白孟夏的航班半夜十二点抵达南城,来接机的是这边画廊派来的工作人员。
白孟夏上车后给了司机一个小区地址,是多年前白政在这给李茵然买的房子,一直都没舍得卖,有派人定时打扫。
李茵然娘家在南城的一个小村庄,每每回娘家时不免奔波,有时带着白孟夏和白孟冬,三人住哪都不方便,白政干脆在市区买了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供他们过来这边时休息用。
白孟夏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整个人筋疲力尽,洗完澡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儿是曾经和家人在这里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变成和陆槐序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再后来又是不久之前,他搂着苏钰,语气冰冷薄情的反问“那又怎么样”。
白孟夏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仿佛溺水的人一样,想要用力挣扎,可无论再怎么努力想要靠岸,都是徒劳无功。
白孟夏打开手机找了一部剧放着,想要借此分散注意力,设置了定时关闭,到时间自动停止播放,又重新打开,循环往复了三次,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陆槐序身边跟着肚子高高隆起的苏钰,对面站着同样大着肚子的她。
陆槐序毫不犹豫地找来医生,说要让她打掉孩子,他不会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
她被好多护士架进手术室,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直到被绑在手术台上注射了麻药,无法动弹,冰冷的仪器接近的她的身体……
白孟夏猛地惊醒,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小腹,她整个后背都汗湿,脖子上也黏糊糊的,发丝也被汗水打湿,黏在后脖颈。
白孟夏努力平复着呼吸,全身都被恐惧席卷,她急切地下床,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阳光照进卧室,屋子都亮堂起来,她心里的恐惧感才稍微减淡。
墙壁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接近十二,房子多年来无人居住,自然也没有食材,白孟夏起床换了身衣服,中午饭在小区附近找了个餐厅简单解决,打算下午在这附近逛逛散散心。
距离餐厅没多远,有一家母婴店,白孟夏临时兴起想要进去看看。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地接待,“您需要些什么?”
“新生儿的东西。”白孟夏抿唇笑道。
店员领着白孟夏到相关区域,一一介绍着。
预产期是明年六月份,正值入夏的时候,白孟夏想到以前在亲戚家见过的婴儿,小孩子皮肤太敏感,夏天捂不得,怕出痱子,便只拿了两套薄一点的连体衣。
结账的时候,有人不确定的问:“你是……白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