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他们对阵的黑羽卫,显然早有防备,他们身上皆都穿了坚硬的黑色铠甲,足以能抵挡那些箭羽。
最重要的是,他们因为提前知道这里有射击,早在前一刻箭雨侵袭而来时,他们就蹲下身来,躲过了这场射杀。
曹嵘气得眼睛通红,他挥舞着刀剑挥落那些射击而来的箭羽。
他暗恨无比,怒视着萧廷宴:“萧廷宴,算你狠……”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龙卫全都葬送在这里。
心里虽然很是不甘,却还是极快的做出命令,快速让这些龙卫,统统都撤退……
曹嵘带着伤亡惨重的龙卫,朝着山上逃窜而去。
施隶走到萧廷宴的身边,眼底闪过几分激动:“王爷,没想到这些龙卫,竟然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从未想过,黑羽卫能够赢了龙卫。
这件事可以让他吹牛好一阵子的。
萧廷宴的脸色带了几分凝重:“恐怕曹嵘接到的命令,不止拦截我们这一个。如果无法拦截住我们,那么他们就会……”
路神医脸色难看,当即便继续道:“他们恐怕会对太后下手……”
施隶眼底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那可是太后,是皇上的生母。难道,他们还能杀了太后不成?”
萧廷宴握着拳头,冷笑一声:“他都能亲手弑父,更别说让人杀了太后了。立即吩咐下去,即刻出发,赶往宁远寺……我们一定要尽快阻止龙卫他们的行动。”
施隶的脸上染上几分凝重,当即便应声,不敢耽搁时间,跟随着萧廷宴,立即朝着宁远寺追击龙卫而去。
——
宁远寺内,太后穿着简素的灰色衣袍,鬓发只插了一根银色的簪子,她跪在佛像前,握着手中的佛珠,正闭上眼睛默念佛经。
一个身穿黑色素服的老嬷嬷,面容带着几分焦急,从佛堂外面走了进来。
“太后……老奴刚刚得到消息,皇上他好像要对宴王下手了。昨天晚上,好像就派了龙卫,在城外破庙,欲要刺杀宴王。”
太后猛然睁开眼睛,她眼底掠过几分怒意。
“那个逆子……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还想对宴王赶尽杀绝不成?先皇和宸贵妃姐姐,他们都死了多少年了,难道他还不放心,非要斩草除根,铲除了宴王,他才能安心吗?”
太后震怒,将手中的佛珠,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佛珠断裂,一颗颗的佛珠迸溅得到处都是。
老嬷嬷叹息一声,将那些断裂的佛珠一一捡起。
“太后,你又何须动怒呢。不是说好,不再过问京中之事了吗?如今,陛下他想要做什么,谁又能阻拦呢。”
太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不由得泛红起来。
她声音带了几分哽咽,脸上漫上几分哀痛。
“哀家日日夜夜噩梦不止,总是梦见先皇和宸贵妃姐姐过世时候的画面……我……我到底是亏欠了他们。如今,便连他们唯一的儿子,也难逃劫难。”
“陈嬷嬷,哀家实在是于心不忍。当年,若不是姐姐她几次三番出手,护我周全,恐怕我早就死于那深宫里了。姐姐的救命之恩,我无法报答,反而生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害了她的性命。”
“这些年,每每想起,我都心痛难当。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没生过这个儿子。如果时光能倒回,我真的想在这个畜生一出生,就将他给掐死在襁褓里。”
她细心呵护着自己的儿子长大,她所期望的,不过是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生。
谁能知道,她的儿子,竟然慢慢地成长为一个狼子野心的模样。
他为了能够得到政权,坐上那个位置,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
她这个生母,就是一个摆设。每每劝解他不要那么冷血残忍,他却充耳不闻,甚至感到极其不耐烦,有时候都不愿见她。
她心力交瘁,无法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犯下那些罪孽,手上沾染了越来越多的鲜血。
老嬷嬷跪坐在太后身边,她握住了太后冰凉的双手。
“若是宸贵妃在天有灵,她应该不会怪罪太后你的。她那么温柔善良,肯定也明白,太后你的苦衷。”
“陛下从小性子就冷酷,他岂是那种,听信太后规劝的人?哎,这些年,太后不愿回宫,皇上也不派人过问。你们的母子之情,恐怕比水还要淡薄。”
“你现在若是再劝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
太后闭了闭眼睛,一行行清泪缓缓地划下眼角。
“哀家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畜生再次加害宴王吧?宴王终究是先皇最看重最喜欢的儿子,也是宸贵妃姐姐的血脉……如果哀家不管,等到哪日,哀家入了黄泉,岂不是无颜面对他们?”
老嬷嬷眼底掠过几分担忧:“娘娘,你想怎么过问?我们没有任何的
权势,也没有任何可倚重的人啊……”
太后的眼底掠过几分暗芒。没有任何可倚重的人?那倒未必,龙卫的首领是曹嵘,她或许可以从曹嵘身上下手?
二十多年,没见曹嵘,倒不知道他如今是何模样了?
太后正陷入沉思中,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啊,谁……”
“你们是谁?”
“大胆,这里是太后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