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这把因为茄高尔的慷慨赠与而升级的符邪神剑,疾风之狼感到一股强劲的能量通过剑茎,顺着他的手掌里的经络,迅速蔓延到全身。原本已经消耗大部分能量的他,在一瞬间感到体内的能量正在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恢复,很快便填充了他体内能量的空缺。
他快速运转体内的雷属性能量,同时利用灵魂力量将这些元素能量更为合理地填充到经络之中。一股雄厚的天蓝色雷属性能量迅速从体内爆发而出,在他身体表面形成了能量屏壁。一条条跳跃的电弧围绕在身体四周,显得格外刺眼。这样的能量顺延到符邪神剑上。当能量顺着剑身,直达剑尖时,整个剑刃绽放出耀眼的天蓝色光芒,比以往绽放的所有光芒都要强烈!
对面的灵魂火球发出几声低吼,球体表面爆发出更为猛烈的灵魂火焰!向后退了半步之后,灵魂火球猛然加速向前冲锋,奇快的速度使得表面的火焰向后飘去,化作了一条长长的火尾。貌似,这颗恶灵化作的火球在强大的武器面前,也是发起了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冲锋!
布雷德微笑道:“狼,要上了!”
疾风之狼也是微微一笑,走上前一步道:“知道!”话毕,他双手握剑,高举过头顶。
灵魂火球呼啸着迎面扑来,带着足以秒杀座天使的灵魂烈焰和强烈的冲击力。而他的目标疾风之狼却一脸镇定,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就在他们近在咫尺之际,疾风之狼大吼一声,向前猛冲,高举起来的双手向下一斩!符邪神剑划出一道绚丽夺目的剑光!
刷!灵魂光球的背后出现一条与地面垂直的天蓝色分割线,数道天蓝色光芒犹如破茧的飞龙一般,刺破火球的外壁。顺着这条分割线,火球被一劈为二。两半火球带着隆隆声向两旁飘去,失去了向前冲锋的动力。中间,站着疾风之狼瘦小的身影,全身覆盖着天蓝色光芒,手中的符邪神剑也是冒着蓝芒,无比耀眼。
两半火球突然抽出一阵,发出低沉的怒吼,随后高速旋转起来。一缕缕黑色的烟雾成螺旋状从旋转的球体上升起,在空中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团浓郁的黑雾。当球体尽数消失后,空中的那团黑影已经犹如数辆解放卡车头那般大小。
疾风之狼抬头看去,眉头紧锁,问道:“布雷德,这是?”
布雷德早已抬头注视着这团黑雾:“那是黑暗疾风之狼烧灵魂本源体形成的灵魂残影!你必须消灭他!”
空中的大团黑雾快速蠕动,化形成巨大的黑暗疾风之狼人脸。这张表情狰狞的脸张开血红色的双眸,怒视着疾风之狼,带着低沉的语音道:“狼……干得不错啊!杀了我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去做那些什么保护弱者,保护他人之类所谓的高尚事情,那么重要吗?而且,光凭现在的你做得到吗?做不到的话,倒不如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疾风之狼抬着头,坚定道:“和那个傻子比起来,你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每个人都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但是我们真的能这样吗?大天使冒死将伊特拉姆力量保留下来,拼死传输给我们,不是让我们用这份力量来对付自己人的。如果你有这份力量,就必须承受这份责任!遇到过这么多的事情,我才知道,什么叫平常心。你就算得到了你想要的,赢了那些对手,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但是到头来呢?当国破家亡,家园即将变成别人的领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就要沦为奴隶时,你会怎么样?还有,我要告诉你,心有多宽广,世界就有多大!”
这些话让黑暗疾风之狼目瞪口呆,双目紧紧盯着疾风之狼许久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呵呵……现在的你,内心中的光明已经战胜了黑暗。我输了……没错,复制品终究是复制品……你已经成为第二个战胜骸骨盆地的勇士。再见了,我的本体……”一阵风吹来,将这团黑雾彻底松散,化作依稀可见的淡淡黑雾,消失在天际。
战斗就此落幕,正如黑暗疾风之狼说得那样,从此以后战胜骸骨盆地的勇士变成了两个!此刻,在战场远处的枯木林中,梅夏贝尔半蹲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扛着卓越龙锯齿。新红的双眼中充满了战斗的渴望,嘴角朝着一边上扬,兴奋地说道:“越来越有意思了,嘿嘿!”嗖!一声轻微的风声,他的身影消失了。
……
布雷德松了松筋骨,如释重负地吐纳出一口气息。脸上的严肃表情被清风扫去,取而代之的是悲伤与忧愁。华尔芙德虽然没有完全离开他,但是毕竟在符邪神剑的宝石内也无法永久逗留,迟早有一天会在灵魂之风和灵魂之声的召唤中,飞向轮回隧道。一场战斗让他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疾风之狼也是筋疲力尽地背靠在断壁上,喘着粗气。他同样没有感到胜利的喜悦,和布雷德一样痛苦。为了让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为了替他的任性埋单,太多的人牺牲了。
缓缓走到他身边,和他一样背靠着闪避坐下后,布雷德看着天空中依旧厚重的死气浓雾,问道:“狼,现在彻底清醒了吗?”
“切!”疾风之狼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不是在奚落我吗?算了……”拜了拜手之后,他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巴,问道,“情感对于你们天使和恶魔来说,就是那么没用的东西吗?”
布雷德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也不是没用的东西,而是禁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早的时候,也就是我还没有出生的那段时期,天界和魔界的子民似乎是有情感的。但是正如你们的圣经故事说的那样,情感给两界的子民带来了困惑和灾难。加上长久以来,水火不容之下引发的战争,人们就渐渐将情感淡忘。而此后,一些依旧保有情感或者萌生情感的人们却都在战斗中死于非命,就比如是因为兄弟间的情感而在战场上去营救同伴却牺牲了自己。从那以后,天界最高议会和魔界魔王就将这情感定义为灾难之源,视其为禁忌。”
“好吧……”疾风之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布雷德问道。
疾风之狼想了想,叹了口气,答道:“还能去哪里呢?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之前犯下的错误,就必须用行动去弥补!身上的谜团,要靠双手去解开!我本来想要去一趟昆仑仙境,好好弄清楚那黑影的事情。不过,貌似已经来不及了……”他算了算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上旬的日子了,“听路西法说,人间的人类军团就要进行一场大反攻。我想,不管怎么样,应该回去看一看。”
“回去帮忙赶走魔族军吗?”
“别开玩笑了!”疾风之狼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凭这么一次战役,怎么可能赶走魔族军!如果真能赶走的话,那么当初我们人间就不会被击败了。”他有些严肃地说道,“虽然现在人间的战事已经进入战略僵持的阶段,但这只是表面上的现象。利刃不是也说了吗,我们最后没有赢。路西法的魔族军常规部队为什么放慢入侵的速度,是为了一场和天堂的战斗。”
布雷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你内心世界的时候,我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似乎,在不久之后,就要开始了。不过,他虽说人类没有赢,但也没说输了呀!”
“好吧……”疾风之狼继续道,“人类军团被这种僵持局势麻痹,已经开始着手大反击。但是这样的反击怎么可能击败魔族军呢?不是我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一次的反击战,人类军团必败无疑!”
“哎……”布雷德苦笑了几声,说道,“至于那黑影的事情……”
闻言,疾风之狼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这也正常!这个黑影给了他太多兴奋,当然也给了他太多的痛苦。虽然黑影替他战胜了上古魔族鳄鱼利维坦,击败了代号咒怨魔王,但是却让他失手杀害了剑炫!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度发生!这也是在挑战六大天险的时候,他就算遇到再大的麻烦,也拼命不让自己失去意识。他不想再因为这个黑影,增加别人的痛苦,和自己的痛苦。
布雷德也是神情严肃道:“我和你发生过一样的事情。那黑影就是专门在我们失去的意识的情况下,才出现的。鲁特拉已经告诉过你,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那黑影正是造物者的遗物——水晶棺材里隐藏的东西。我到现在还没有最终确定他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他和造物者制造的黑色审判者有关!”
“果然如此!”疾风之狼拍了一下大腿,“现在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就可以判断出,这黑影就是造物者制造出来的黑色审判者!”
“非常有可能,但是……”布雷德说道,“虽然可以推断出这个结论,但是为了最终确定,还是需要去昆仑仙境走一趟。不过,要在你把手头的事情完成了才行。”
“恩!”疾风之狼重重地点了点头。
布雷德站了起来,问道:“那么,你现在准备先去哪里?”
疾风之狼抿着嘴巴答道:“先去和鲁特拉告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