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低头恭敬的回道:“卿楚馆的后院……”
月千澜微微挑眉,所以,她拒绝了楚卿后,这个男子还是带她来了这里?
“这个女人是谁?”突然一道尖利的女子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
月千澜眯眸望去,便看见一个身穿轻薄衣裙,身上没几块料子的女子,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冲她扑了过来。
“你这个贱一三七女人,一定是你勾引了楚公子,因为你,他都好长时间不来我这里了,我要抓破你这张狐媚的脸蛋,我要毁了你这个狐狸精。”
月千澜一阵冷寒,根本搞不懂是什么情况,好在她反应快速,急忙后退到房间内,好在守门的壮汉手脚麻利,已经在第一时间揪住了那女子的衣领,将她控制起来。
“夏夫人……请你冷静一下,莫要伤害了贵客,否则公子肯定不会饶了你的。”壮汉冷声警告。
那个名叫夏夫人的女子,猛然冷静了下来,她睁着嫉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月千澜,低吼一声:“贱女人等着吧,我会找到机会教训你的。”
月千澜蹙眉,有些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被一个陌生女人,贱女人狐狸精的侮辱,她心里很
不爽快,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嗤笑一声:“夏夫人是吧?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清楚你和楚卿是什么关系。你骂了我,就该付出相等的代价。我这人呢,最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这一巴掌,你就得受着……”
月千澜话音刚落,走进那女子几步,扬起手掌,毫不犹豫的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在场的两个壮汉,以及包括那个夏夫人,都怔愣住了。
月千澜冷笑一声,不待他们有所反应,转身回了屋里,并且冷声吩咐。
“既然我是你们公子的贵客,那么最好别再放些什么阿猫阿狗的进来打扰我。”
夏夫人似乎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她扑腾着双腿,细长的指甲掐着壮汉,厉声吼道:“你这贱女人,你居然敢打我?还有你骂谁阿猫阿狗呢?你别走,你给我回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月千澜没有停步,掀开了内室的珠帘,怡然自得的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动手拿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握在掌心里。
当然,出于谨慎小心,她并没有喝一口茶水。
她眸光轻眯,嘲弄一笑,并不搭理门口还在骂骂咧咧,犹如疯子一
般行径的女人。
这楚卿看女人的眼光,可真太差劲,这样没有风度,犹如泼妇疯狗的女子,竟然是什么夏夫人?
呵……真是可笑。
“你在这里吵闹什么呢?”门外突然响起了楚卿含着怒火的声音。
月千澜只听见噗通一声响,夏夫人已经跪在地上,攥住了楚卿的衣袍,恶人先告状的哭道。
“公子,屋里的那个女人,她居然打妾身,你看看妾身的这张脸,你看看妾身的嘴角还在流血呢。她太可恶了,太嚣张了,妾身只是为了表示一下友好,主动和她打招呼,想不到她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妾身。呜呜,公子,妾身跟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你一定要为妾身讨回公道啊。”
屋内有个贵妃榻,月千澜觉得坐在椅子上不舒服,所以她放下茶杯,躺在了贵妃榻上。
她放缓了身体,舒服的闭上眼睛,一点都不在乎,门口那里因她而发生的矛盾正在愈演愈烈。
她的耳边,只听见楚卿慵懒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哦?所以,你要我为你怎么讨回公道?”
夏夫人眼睛一亮,她就知道公子最念旧情,她跟了公子这么多年
,即使眼下失了宠,可是和一个刚刚来到公子身边的人来说,还是她更有分量一些。
所以,夏夫人眉眼含着秋波,楚楚可怜的低声求道:“公子,她打了我,按理说,我应该也打一巴掌还回去。可是,她这一巴掌打的不轻,你看妾身的嘴角都破了,这以后会不会留疤啊?而且你看妾身这脸颊,都红肿了,这以后会不会毁容啊?”
“所以呢?”楚卿漫不经心,又极其有耐心的问道。
夏夫人眸底划过一丝狠厉,咬着唇瓣,带着希翼的光,看向楚卿。
“她打了我一巴掌,让我差点毁了容,怎么着,也该礼尚往来,也该毁了她的容貌才是。公子,你觉得毁了她的容貌好不好?”
楚卿的眸光,幽幽向屋内瞥过来,虽然看不清月千澜在干什么,可是透过珠帘的缝隙,他知道这个女子和其他女子不同,若是换成其他女人,听到这番诬蔑,随时有可能遭遇毁容时,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冲出来与夏夫人理论了。
可是,月千澜她却没有任何行动,不辩解,不对峙,仿佛整个人毫不在意一般,好似在静静的看着被人的戏一般淡漠。
究竟是她
太过冷静,还是她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出来,他强行将她弄晕,掠来卿楚馆的目的所在了?
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随即看向身下,抱着他双腿,一脸希翼凝着他的女子。
“公子……”夏夫人含羞带怯的喊了一声,满脸希翼。
楚卿抬起手指,轻轻的触碰了她有些红肿的脸颊。
又缓缓的磨蹭了她的五官轮廓一番,最后,他轻声问道:“夏涵,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夏涵微微一怔,随即红了眼眶,咬着唇瓣哽咽道:“公子,妾身跟了你十一年了。”
“哦,已经十一年了啊,你是为数不多,见证了我人生一半时间的人。”楚卿勾唇一笑,眸光温柔的说道。
夏涵此刻,哪里有刚刚那副癫狂如斯的泼妇样,此刻的她温柔多情,睁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看着这个她用尽了生命爱着的男人。
十一年,她从懵懂无知,倒如今娇媚成熟——
“公子……妾身愿意永远都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真是一个好女子……真乖……”楚卿眸底泛过一丝温柔,手指停留在她嘴角处,那里是真的破了皮,正在缓缓的流着鲜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