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心里,是有些责怪君墨渊的。
为这件事,她几次和君墨渊生气——
结果那家伙,直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诉苦。
说他这些年掌管大越国,有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孩子们都大了,太子也成年了,他也该卸一些身上的担子,好好的歇一歇了。
月千澜看到他那个可怜的模样,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哪里还舍得生君墨渊的气。
那家伙,不是想卸一些担子,而是想把担子,全都给太子。
就他那点小心思,没人比月千澜更了解。
月千澜着实是有些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
。
她只得叮嘱太子,尽量别太辛苦,多少顾忌着自己一点身子吧。
君钰柔顺无比的应了,因为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他在凤仪宫用了午膳,便匆匆离去了。
月千澜看着太子,匆匆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息一声。
君云绵勾唇,笑着搂住了月千澜的胳膊:“母后,你就别唉声叹气的了,在女儿看来,大哥他不知道有多喜欢处理朝务之事。他从小便热衷于治国之道,这对大哥来说,并不是负担,也不是压力……”
“他是有鸿鹄大志,是有称霸天下的野心的。反正你放心,不但是大哥,我还有
我二哥,我们兄妹三人肯定会团结一致,努力壮大咱们大越国的。”
月千澜抬手,捏了捏君云绵的鼻子。
“你即将要嫁去北楚,既然成了人家北楚的媳妇,从此以后这大越国就和你无关。听母后的,这对你没什么坏处。”
君云绵不知怎的,鼻子猛然一酸。
她咬着唇瓣,怔愣的看着月千澜,第一次才意识到,难道她嫁去了北楚,就不再是大越国的人,就不再是她母后与父皇的女儿吗?
“母后……无论女儿走的多远,嫁的多远,在女儿心里,你和父皇,还有大哥二哥,都是绵绵最亲最亲的家
人。”
月千澜听出了绵绵声音里的几分哽咽,她的眼眶也忍不住的漫上几分热泪。
一旦想到,绵绵要远嫁北楚。
她的一颗心,几乎都疼得快要窒息。
“绵绵……你也永远是我的宝贝女儿。”
月千澜一把将君云绵抱入了怀里。
很少有这么伤感的时候,一时间凤仪宫的宫人,皆都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皇后和公主。
月千澜平复了一番伤感的心情,为了不让绵绵心情继续低落,她只得打起精神,笑着问绵绵。
“绵绵。你还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和母后提。母后能够满足你的,一定
会为你办到的。”
君云绵眼眸微转,笑着罗列了很多的好东西。
她并不是多喜欢那些东西,只不过想要借此,转移话题,不想让母后再伤心而已。
母女两个,都在为彼此考虑,不一会儿凤仪宫的气愤,便渐渐的由低迷变成热闹。
何芸也及时的讲了一个笑话,调节了一些气氛。
凤仪宫不过半晌,已是笑语晏晏,
君云绵偏头看着自己的母后,她眼底闪过几分艳羡。
虽然十几年过去了,可岁月并没有在母后的脸上留下多少的痕迹。
若是不知道母后年纪,旁人恐怕都会认为,母后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