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顾呈怀叫住将要离开的艾瑞尔:“我会认真考虑订婚事宜,能不能……不要伤害她。”
艾瑞尔神色冷酷而毫不动容:“本来是要和你一起吃下午茶的,被一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破坏了,我待会儿让人把茶点送到你房间,先去休息吧。”
艾瑞尔走后,莫里斯上前安慰顾呈怀:“少爷,请您想开一点,您终究是佩蒂德家的一份子,注定是要为家族荣耀而活的,听从太太的安排,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您爱的人不受伤害。”
“是这样吗?”在自己祖母前面萎丧软弱的人抬起头来,目光锋锐如利刃,哪还有半分任人宰割无助。
他在演戏,他一直在他祖母前装作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莫里斯惊觉眼前少年一定是酝酿着一个很大的计划,可这计划具体是什么,他猜不到。只知道目前发生的一切,一定都在他写好的剧本里。
“安托万叔叔……”顾呈怀抬手按上莫里斯的肩膀,唇角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真的觉得,只要我听话,祖母就会放过双双吗?”
“会,会的。”莫里斯回答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不知为什么,眼前少年给他的压迫感强烈到让他产生了逃离的冲动。
正在这时,一名佣人神色慌张地向莫里斯汇报,说是十几分钟前,巴雷出了车祸,汽车爆炸导致面部烧伤,人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
伤者身上酒味浓烈,交警初步判断是酒驾。
莫里斯一时没反应过来。车祸,酒驾?
巴雷不是不久前被双双打晕了吗,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会喝醉酒出了车祸。
来不及细想前因后果,莫里斯向顾呈怀打了招呼,急忙跟着佣人去处理事故。
“安托万叔叔……”顾呈怀叫住莫里斯,不紧不慢的开口,嘴角依旧是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母亲当年的车祸和巴雷一样,是场意外,对不对?”
莫里斯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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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艾瑞尔刚在读倚上睡着,就被副管家叫醒。
这么多年来,没人敢打扰她的“读”时间。
“什么事?”艾瑞尔用死亡般的眼神看着副管家。
还是莫里斯好,他做管家这么多年从未扰乱过她的任何习惯。
只是他从中国回来后像被灌了迷魂药,不但经常替那个亚裔姑娘说话,还要辞去管家职务,回普罗旺斯养老。让她不得不提拔这个做什么都不行的贝特朗做管家。
“太太,酒窖那边出了点问题。”贝特朗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自己即将要说的事会把老太太气到心脏病发作。
“怎么,那小婊子快要被冻死了吗?”艾瑞尔驾轻就熟地说着粗言秽语,在人后,她不需要装出一副高洁的贵族做派。
“不是……”贝特朗抹了把额头的汗,颤声说:“那个黄皮肤姑娘凿穿了酒窖里所有酒桶,还摔碎了很多珍藏版的名酒。”
艾瑞尔忘记了保护自己动一动就嘎巴响的老骨头,从躺椅上弹起:“你说什么?”
“不但如此……她还……她还弄断了酒窖制冷系统的线路,砸了压缩箱,毁了蒸发器,整个地下制冷设备都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