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土匪进村一样推门直入:
“宁医生,下午好。”
宁如琢正在整理病案,看见我以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我朋友妹妹生病了,想挂你的号,你看今天晚上慕白也不做心理疏导了,空出来的时间,能不能给人瞧瞧?”
宁如琢看了我一眼道:“这就是你让慕白不做心理疏导的理由?”
“宁医生,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像这种人吗?”
我面不改色忽悠道:“慕白今天心情不错,他又听说我朋友要看病,挂不着您的号,特意让我来找你,我朋友妹妹病得很厉害,您是医生,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宁如琢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处理就行了,慕白的病情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坦率一点。”
“嗯。”我试探道,“那挂号?”
“带来看看吧,我九点之前,有一个半小时的空闲时间。”
杨姐的妹妹独自进了就诊室。
里面间隔十几分钟,就传来大喊大叫的尖叫声,还有东西被乱砸的破碎声。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杨姐,主动替她点烟。
她深吸了一口,眉宇间皆是疲惫:
“挺吓人的吧?”
“没什么,现在的人都亚健康,有时候情绪到了是需要宣泄。”
我淡定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安慰到了杨姐。
她挺直了腰身,不再像之前一样频繁张望紧闭的病房门:
“我妹是自闭症,生出来就有的毛病,小时候家里穷,我妈爸没钱送她去治,现在我有能力了,她又已经成了这样。”
我宽慰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可以治好的。”
“要是真能治好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操心。”
杨姐吐了口烟道,“宁医生一号难求,我带着她来北京,也是想最后再试一把,谁知道连号都挂不上。”
“天无绝人之路,这不就挂上了。”
家中有这样的病人,谁心情能好的起来?
我以前带着云辞,辗转挂专家号的时候,也和她一样绝望。
要是那时候有人能帮我一把。
我真能感激到下辈子给她做牛做马。
现在我不求杨姐感激我,我只求她能记住我。
人际关系是职场里的潜在资源。
在我没有足够的东西同她们等价交换时。
只能展示自己,让对方看见我身上的潜力。
我尽可能的愉悦气氛,润物细无声的让杨姐对我的好感提高:
“姐,别放弃,自闭症还有得治,只要不是身体上出现了问题,人都还有希望。”
“你说的有道理。”
杨姐说道:“再治不好,等再过五六年,我就给她找个乡下赘夫,人不用帅,能照顾她就行,到时候有人看着她,我也能放心工作。”
“我觉得行,妹妹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女人脾气不好也正常,说不定一成家,这个病就自己好了。”
虽然杨姐妹妹是个自闭症,看上去连自理能力都没有。
但是女人终究是要传宗接代,成家了说不定病就自己好了。
就算病没好。
再不济还能有结婚托底。
杨姐情绪逐渐好转,她弹了弹烟灰:
“最近股市风头不错。”
杨姐是搞金融的行内人员,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意义。
我试探道:“姐,你是说?”
“如果有闲钱的话,可以买这只股。”杨姐道,“不要贪心,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