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浑然不在意。
她日日在屋里待着逗弄鹦鹉,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别提多舒坦。
又过了几日。
沈南枝让夏至从府外寻些会功夫的女子。
夏至脑筋转得快,立刻就明白了,“少夫人是担心侯府的人会对您动手?”
“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前世她一直没看穿侯府众人的面目,一直为侯府当牛做马。
即使如此。
侯府也没放过她。
如今她提前跟侯府的人闹掰了,再也不是那个言听计从的沈南枝了,难保侯府的人为了嫁妆谋害她。
“少夫人出门躲躲呢?”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们想动手,躲不是办法。”
夏至一听哪还坐得住。
当即就冒着雨出府寻人了。
春分也警戒起来。
她专门去了一趟寿安堂和清荷院,以沈南枝受了风寒要养病为由,防止两人以孝道压制少夫人,又让人把揽星院封锁起来,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
但凡入口的东西,都让冬阳亲手做,不假手于他人。
又安排秋意寸步不离地守在沈南枝身边,如此才算勉强安心。
……
侯府众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沈南枝不肯出银子,为了给裴舒窈凑嫁妆,秦氏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可她也就沈南枝进门这几年勉强攒了些银子,这点钱哪里够给裴舒窈置办嫁妆的。
她提议卖侯府的铺子。
老夫人当场就炸了,“那两个铺子和一个庄子,是侯府仅剩的产业了,川儿如今在官场上,以后少不了要打点,那些东西是给川儿备着的,谁都不能动。”
老夫人心疼孙女不假。
可孙女和孙子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裴舒窈哭得更大声了。
老夫人被哭得心烦,掏了一千两压箱底给她置办嫁妆,可这点银子哪够置办什么像模像样的东西。
秦氏恨得咬牙,“都是沈南枝,好话歹话都跟她说尽了,她竟是半点不为所动,她怎么不死呢,她要死了,她的嫁妆不都是我们侯府的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裴舒窈立刻就上心了。
是啊。
如果沈南枝死了。
她那些陪嫁,岂不都是侯府的资产了?
裴舒窈眼底满是怨毒,“娘,这深宅大院,死个把人,不也是正常的吗?”
秦氏一惊。
她只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裴舒窈真的有这个胆子,“不行!沈南枝若是能动,单她让侯府如此蒙羞,就该死千百次了,她不能动。”
“为何?”
四下无人,秦氏咬牙跟裴舒窈说,“她背后有人,当年她生下的那孽种,是如今的永宁郡主!”
裴舒窈倒抽一口凉气。
她只知道沈南枝失贞有孕,却不知道那人竟是炎王!
想起在长公主府上匆匆一瞥看到的男人,裴舒窈一口银牙都咬碎了。
沈南枝竟能攀上那样的人!
凭什么!
她的命怎么这么好!
裴舒窈嫉恨的眼珠子都红了。
秦氏继续说,“当年沈南枝生下那孽种后,那人亲自来抱走孩子,他临走时特意警告了侯府,说沈南枝是他孩子的母亲,若侯府敢轻待了她,必叫侯府吃不了兜着走。”
怪不得沈南枝至今没被沉塘。
裴舒窈眼珠子一转,“娘,这些年侯府待沈南枝多好,京城众人都是瞧在眼里的。沈南枝自个儿身体不好,如今还受了风寒,风寒若不及时医治,也是会死人的呢。”
秦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