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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皮入梦1

卷六,祸乱太清逐师门,风言已坐魔圣主 玄七醒来时,是在碧城的花璃苑,她之前睡过的无花的房间。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风,他一袭白衣胜雪,让她一时恍惚还以为是师父。 “师父?”玄七开口,嘴里浓浓的血腥味又令她急呼糖糖的名字。 “不用担心,他还活着,琳琅正给他擦洗身子呢。” “这一次,你又取了他多少血?”玄七垂下头,满口浓重的血腥味令她想要吐。 “瞧!你不是又长高了一分。”说着去抚上玄七的侧脸。 玄七别过头,她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怎么?不喜欢?” “没没有。” “你在去太清山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风。”玄七抬头望着床幔又垂下眼睑,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期盼的风不是这样的。她还记得他给她自己的血喝,在那个雪夜背着她,那般珍重的抱着她。可他却让她杀了一只毫无干系的雪狼,还让她喝她亲生儿子的鲜血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原先预想的样子,所以她此刻是很慌乱的,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 “花儿。”玄七拾眼望着他,在她的印象中他总是喊她无花的,这是他第一次喊她花儿。竟是这般的好听,他那宛如珍藏了上千年的陈年佳酿般的嗓音。 玄七刚要说话,他伸出一个手指抵住她的嘴唇,示意她听着,可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她望着,一副眼眸里含着水波,荡啊荡的,令玄七的心儿慌慌的,她都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似是要跳出她的胸膛一般 风伸出两只手将她小小的脸袋托在自己的手心里 自玄七心中升起的莫名的灼烫感仿佛穿越了千年万年般烫的她心口痛 她的脸捧在风的手里,她都没有一点儿知觉,仿佛自己的脖子与头是分开的,它一点点儿的朝风的面前靠近。 啪嗒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心房被关上了门,眼前一片漆黑,她似是受到了惊吓,睁着圆鼓鼓的眼睛却只望的见无风重叠的瞳孔所映射出来的流光宛如星子的光辉。 他那长长浓密的如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与她的纠缠在了一起 那份灼烫感自他的嘴间磨蹭到她的嘴里、心里、身体里。令她全身烫烫的如置身在火盆中,可那份酥麻的感觉却令她倍加兴奋的自他口中截取更多的灼烫感,原来这就是真正的亲吻啊? 玄七不禁在心底感叹,她都忘了那个雪夜里,她偷偷的亲吻他时的感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小手摸着自己又红又烫又肿的嘴唇,痴痴傻笑的时候 “以后,就都由着我吧。”他灼烫的手掌还抚在她的左脸颊上。 玄七似受了蛊惑般,抬起她红透了的脸庞,兀自点了点头 管它呢,以后就都听风的吧毕竟,我是在拿整个生命,在拿前世今生去爱他的 没有什么能比得过风对我的爱 对!没有什么 什么也不能 夜晚玄七美美的睡去却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碧城里的梨花遮天蔽日,一团团一簇簇极目望去全都是白色的,此时正值仲秋月份,秋令的氛围更让这片白添了萧条的气息,似个天然的大灵堂,祭奠着这个城里的每一个人,不管活着的还是即将要死去的 幽幽梨花香气萦绕于头顶,像是最好的贡品,引登极乐净土 花璃苑前的鹅卵石大道上铺满了飘落的梨花,一个儒雅俊朗的男子推着一个座椅改装的带轮子的椅子自花璃苑出来,向那片摄人生灵的白走去 “子墨哥哥。”座椅里的一个小女孩,面色苍白虚无,似是病入膏肓,说话时腮边的两个小酒窝浅浅的颇为惹人怜爱。 “怎么了?花儿?”风子墨停下来,俯身蹲在她的旁边,替她将滑落在脚边的白裘重又盖在膝盖上。 “子墨哥哥,无花不冷的。就是有点儿疼。”无花说话时眉头微微蹙着,似是在忍耐病痛。 “花儿,花儿,没事的,没事的,你的病会好的。”风子墨伸手紧紧的攥住她干枯的手指,没有了血的滋润,她真像是一块木头啊 “你别骗我了!子墨哥哥,殿下都说没药了的。” “你别听他胡

说,天下这么大,药不会没有的。我去找给你,天涯海角,就是跑遍六界下到九幽冥界上达神仙境界我都会去寻的。” “不要去,子墨哥哥,你千万不要去。”会有危险的。小女孩并未说出这句话,便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不要紧的,我有女娲娘娘神器无极琴的,不会有事的。” “不,”小女孩用手帕捂住嘴,抵制住一阵咳嗽,继续说道,“不,千万别。就是有无极琴我才更担心。子墨哥哥,无极琴交给殿下吧,你别再碰它了。” 风子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是妥协的样子,“你还是这么念着他。” “不,不是。子墨哥哥,女娲娘娘神器只会带来无穷的杀戮,花儿不希望子墨哥哥有事,我想要你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替花儿去看美丽的景色,替花儿去吃美味的菜肴,替花儿去听美妙的乐曲,子墨哥哥,答应花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好么?” “嗯!花儿,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好么?” 无花怔了怔,莞尔一笑,那一对梨涡浅的无一丝血色,“拉钩好么?我怕我会食言唉。” 风子墨低下了头紧紧的攥住她的一双手埋在自己的嘴边亲吻着,泪水润了他俩的指缝 “子墨哥哥,带我去那棵最大的梨花树下好么?” 梨花如雨,簌簌而下,地面皆是白色 无花伸手截住飘落的一瓣,那白白小小的花瓣似是从她手心析出来一般 “有花期么?”无花望着自己手心里由一瓣变作两瓣的梨花,问道:“我会随着花期而死么?” “不会的,碧城里的梨花就从来不谢。”风子墨微微抬头欣赏那一树开的正艳的梨花,并未察觉无花已犯病痛。 “我好像记得很遥远的事,可要仔细想的时候,又都忆不起来了。” “无花?” 梨花似积雪,团团落下,无花垂在座椅下的那截手臂再看去时,只剩下了一块干枯黢黑的梨木骨头 “鱼儿,我的血救不了你。”风子墨跪下,双手捧着她的那段梨骨,如果他的血管用的话,他甘心放干所有的血只为保她一命。 “鱼儿?子墨哥哥,”无花虚弱着,此刻树影缝隙中那朵朵的梨花在她看来皆是虚幻的,它们长着一个一个的小口似在聒噪的说些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那团团闪烁的白似是水面细碎刺眼的光辉,让她想要一跃而入,她的呼吸看似变的急促起来,拼命张着口,“这个字,真是好熟悉又不记得啊。” “鱼儿,鱼儿,你不要说话了。我这就去找风来。” “不,不要。”无花拽住他的手臂,吃力的说道:“我不想见他,见他一切都太难了。子墨哥哥,你一定答应我,不要不要再再待在这里了离开这儿,去咳咳咳去哪儿都行。” 梨花如残雪,堆砌在座椅上,遮盖着那一段段的梨骨 “小鱼儿,我答应你。” “怎么样?”女子捏着个小酒杯把玩着,不怀好意的问道。 “什么?”男子换回一身玄黑的锦衣,装作不知的样子。 “无花的滋味啊。”女子掩嘴笑笑,替他斟了一杯百花清酒。 “不无聊么?”男子仰头喝完,冷着眉眼全然没有刚才那副温情,捻了女子一撮细发把玩着。 “那是我的滋味好呢?还是无花的好啊?”女子说着喝了一口百花清酒,勾住男子的脖子,扬起他的下巴低头亲吻了下去 男子将女子嘴里的酒喝的一口不剩,却未放开那个女子,他拼命的亲吻着她,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直到女子抡着小拳头表示抗议的时候,他才松开,呼呼喘着粗气,将一壶的百花清酒往嘴里灌。 “呦!”女子娇嗔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其实也并未多少凌乱的衣衫,只是几片薄薄的绿纱而已,她是在抚平自己急促的呼吸,“是哪一个惹的你这么大脾气?” 男子不语,咕咚咕咚灌了一整壶。 “你这样骗她,不怕她日后知道了,恨死你啊。” “她真的爱我?”男子不闻,放下酒壶,两只眼红通通的问道。 “人界有句话,我觉得最贴切不过了,当局者迷。” “可我不爱她。” “对啊!”女子无奈的摇头笑笑,“这个六界除了一个不爱你的天女,你墨风上仙爱过谁啊

。” “琳琅。”女子怔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脆弱、无助,隐隐有些痛苦的喊她。她不禁在心里琢磨,你是为了无花?还是天女? 扑棱一声,随着酒壶掉在榻上,男子亦翻身歪倒在一旁。 女子不禁更加惊愕,道:“三千年了,你都不曾醉过一回。傻瓜。” “空灵?”玄七惊讶的望着菖蒲说死去的空灵明明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女子笑笑,将装有糖糖的陶罐递给她,道:“叫我琳琅。我已用青藤之水清理过糖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也不会留下疤痕,你不用担心。” 玄七接过,望着一条虚白的小鱼,心叹,这怎么能让她不担心? “空灵呢?” 女子笑笑,不再答她,自她身后而来的无风一袭慵懒的墨色睡袍松松散散的披在他的身上,裸露着一大截胸膛,玄七偷偷瞄了一眼,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继续瞧,怕失态丢人 琳琅瞅见她的模样,有意思的笑笑,回过身去,暧昧道:“天还这般雾气,起来作什么?不再睡会了?”说着手抚在他的胸膛上替他整理胸前的衣襟。 “苑主。”玄七说不上哪里来的愠色,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抚在风胸膛上的那双手。 “呦!吃醋了?大早上的?” “才,才没有。”玄七嘟哝着嘴,狠瞥了一眼风,却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那一刻,玄七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啪嗒一下裂开了一个口子,是那么的难受、那么的疼痛 “我去念风城。”玄七极力的强迫自己不要在他的面前流泪,抱着糖糖头也不回的跑去了自己的房内。 “还不快去?这小丫头估计心都碎了。” “急什么。”说着一把搂住了琳琅的柳枝腰,怪道:“都是你惹起来的,难道不由你来消么?” 琳琅搡他一下,血红的指尖挠着他的胸膛,嗔怪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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