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彦满是不解与心痛，他问：“将军府和丞相府是我大梁朝廷的中流砥柱，你比谁都清楚，他们绝不会谋反。你大可将他们收入靡下，为何要赶尽杀绝？那一门妇孺的冤魂鬼泣，你的心不痛吗？”

卫凌昱只是很平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这在此时气愤的卫凌彦看来，是他的默认。

“……如果你今日入宫，就是要说这些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

卫凌昱下了逐客令。

卫凌彦深深看了卫凌昱一眼，转身离去。

卫凌昱藏在袖中的拳头紧握，他失神地望着前方。

“陛下……”

一声略显欢快的声音唤醒他。

他看向来人，温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袭淡紫色纱衣，身上裹着雪白的披风，正缓步走向他，步步生莲，她含笑看着卫凌昱，回道：“我知道陛下此刻定然心中不安，就不请自来了。”

沈珍炜，自卫凌昱登位后，便被他接入宫，安顿在宫中。

但由于诸多原因，沈珍炜并没有任何封位。

即便如此，她如今在宫中也被宫女太监暗认为女主子。

“今日去做了什么？”

卫凌昱问。

沈珍炜掩下眸底的情绪，笑道：“今日我在宫中练了一支舞，陛下哪天得空，我跳给您看。”

卫凌昱笑了笑，没再说话。

“不过我也听说了昨日的事，我和洪小姐也算相识，不成想竟出了这等事。”

沈珍炜说。

卫凌昱想到手下传来丞相府并无洪婧的消息，心底竟隐隐一股庆幸。

沈珍炜不动声色地观察卫凌昱的表情，心下了然。

“陛下，我还是得提醒恁一句，斩草除根，以免夜长多梦。”

卫凌昱知道，她指的便是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事。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沈珍炜退出殿门，脸上依旧噙着笑意，但眼里哪有方才的和煦。

她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宫中，转动盆栽，一扇暗门徐徐打开，而后她扫了周围几眼，踏了进去。

这是一间淡雅温馨的房，但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沈珍炜一步一步走进房最深处，看着眼前被绑在木架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她坐在椅子上，对旁边的侍卫说：“怎么样？”

侍卫放下手中的长鞭，没再去看只着中衣，却满身斑驳血迹的批发女子，恭敬答道：“回娘娘，自昨日开始，一直到此时，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几乎没有停过手。”

洪婧吃力地抬眸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她说不出一句话。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的存在就是我的眼中钉。没有想到，你能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奋不顾身，这情意真是感天动地啊。”

沈珍炜站起身，勾起洪婧的下巴，笑语嫣然。

“还不说，他在哪吗？”

洪婧自嘲地笑着，哪怕身上疼痛难忍，依旧坚定地回答：“我不说。

就算是死，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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