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祖父祖母走了吗?”看到陈家旺回屋,小溪赶忙让桃红将赤砂糖水放置一旁。
陈家旺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她们以为你在睡觉,便未来打扰,直接去了你堂姐那边。还有,这是祖母给两个孩子的红封,连小宝也有一份呢。”言罢,他便将四十个铜板,放在了小溪的面前。
“竟然这么多?”小溪满脸惊愕,不禁脱口而出。
百姓给孩子们包红封,通常不过三五,唯有极少数家境优渥的人家,才会多包些许。
她万万没想到,祖父祖母竟包了这么多。若没猜错,此事大伯娘定然不知晓。
毕竟年已过完,这四十虽不算多,却也足以买几斤猪肉了。
“娘子,我觉着祖母是背着大伯给的红封,你说会不会是大伯娘她们不同意啊?”陈家旺眉头紧蹙,觉得唯有此一种可能,否则为何不当着大伯的面给呢。
“或许是吧!”小溪轻声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拆开祖母给她的红封,里面竟赫然躺着一两银子。
陈家旺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包这么多。
小溪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一两碎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我想大伯娘应是为了感激咱们从中牵线,将家中兔子卖去酒楼之事吧!毕竟生明轩和婉宁时,也才包了五百。”
不过,小溪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她始终铭记着,出嫁那日,大伯娘给予的那一两私房钱,以及为了不让婆家看低,还慷慨地把大堂嫂的嫁衣借给了自己。
她将银子递给陈家旺,嘱咐他收好,这才缓缓开口道:“其实大伯娘一直对当年的事情心怀愧疚,所以在未出嫁前,时常教导堂哥堂姐,务必要对我好。而田小蕊兄妹俩,却没有这般待遇,每次碰面,都权当对方是空气。”
忆起小时候堂哥堂姐维护自己的那个场景,小溪不禁莞尔。
田宝儿兄妹气得暴跳如雷,经常找王氏告状,每逢此时,她都会招来一顿狗血淋头的谩骂,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之类的难听话,应有尽有。而那个没良心的爹,也总是站在母子三人那一边,从不肯听她的半句解释。
有句话说得好,树叶不是一天变黄的,人心也不是一天变凉的,她对田大福的恨意,也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多。
陈家旺听了,顿时乐不可支,“所以直到现在,你堂哥堂姐和宝儿的关系依旧不亲密,就如同我与陈君、陈林以及三叔家那几个兄弟的关系一般。”
小时候,他虽然打不过那两家的孩子,可他有二哥啊!二哥打架那可是一把好手,每次都把那几人打得哭爹喊娘,直到现在,他们看到二哥,依旧像老鼠见了猫,躲得老远。
小溪连连点头,“是啊!可能是有我娘在前面做对比,所以祖父祖母他们都对王氏喜欢不起来,尤其是看不惯她折磨我,试问,又怎么会喜欢她的孩子呢!”
夫妻俩没聊多久,小溪就有些昏昏欲睡,陈家旺让她好生休息,便去了铺子。
“瑞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弟妹应该就是这两天的日子,要不,明天你送我过去探望一下吧!不管生了还是没生,直接把红包留下,省得再跑一趟,你觉得如何?”冬梅一边擦拭着货架,一边说道。
“好,都听你的,明日早点关门,把两个孩子也都带上,毛毛昨日还念叨想弟弟妹妹了呢!”陈家瑞满眼温柔地应了一声。
“瑞哥,如今家里也攒了些许银子,不如明日一起带去,能还一两是一两,不然,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冬梅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仿佛那是一片被风吹皱的湖面。
“行,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切都听你的。”陈家瑞二话不说,就如同一座坚定的山峰般点头同意了。
“还有,你觉得二哥来镇上做脚夫能成吗?”想到初一回娘家时,得知二哥已凑够了买驴车的银子,冬梅就有些担心。
想到这个主意还是自己出的,陈家瑞眉头轻皱,如果赚钱还好,皆大欢喜,若是拉不到活,大舅嫂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他这个“罪魁祸首”啊!
但在他看来肯定是赚钱的,从镇上搭车去县城,每人二十个铜板,如果一趟坐五个人,就有一百,除去住店,也能剩八十几,哪怕偶尔拉不到活,一个月怎么也能赚一两多,细算还是比去码头出苦力强。
“我觉得是可行的,毕竟每天都有人去县城,如果运气好的时候,不跑空车,应该还是不错的。”他没想到大舅子动作竟然这么快,年前说的,年后就已经凑够了银子。
“但愿能赚到钱吧!不然少不得要遭嫂子一顿抱怨。”冬梅叹息道,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有驴车还怕没买卖做吗?如果这行不赚钱,也可以让二哥去收山货啊!实在不行就来镇上摆摊,只要脑子灵活,做啥不赚钱。”陈家瑞放下手中的皮子,把心中的想法如同竹筒倒豆子般通通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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