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局长气得脸都成猪肺色了,大掌一拍,震得桌子乱颤,怒吼道:“混小子!就这么说老爸?皮子紧了,是不是?!!!”
白毛狐妖揽住我的小蛮腰,优雅得转身,挥了挥手,向外走去,自言自语道:“赶明儿我也生个儿子,时不时练习一下拳脚。”
身后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我俩忙回头看,但见老局长扑倒了桌子,在瓷碗的碎裂声中,倒在了地上!
白毛狐妖身体一僵,却在下一秒冲了过去,一把将老局长抱起,焦急地唤了声:“爸!”
老局长再次病倒了,被送到医院后,经过大夫诊断说是脑血栓后遗症,舌头和右手都有些不好用。虽然并无大碍,但切忌易喜易怒。
白狐守在床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无声的陪伴着。不过,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有些自责。
老局长打着溶栓的点滴,又将目光转向我,分明是要继续刚才关于保护红糖三角的话题。
我苦苦一笑,望向了白毛狐妖。
老局长的目光又转向了白毛狐妖。
白毛狐妖则是微垂这眼睑,站起身,走出了看护病房,留给我们谈论工作的空间,也算是一种默许吧。
我坐到老局长的床边,握起他那只没有点滴的手,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去的。”
老局长欣慰的笑着,高兴的点了点头。
我双手在老局长手臂上瞬间一拧,听见了老局长的一声呼痛后,我疑惑道:“真病了?还以为装的呢。”
老局长虎目圆瞪,一副诬陷人的样子。
我呵呵笑道:“得了,白狐也不再,您就别装了。刚才白狐背着出包房时,我可是看见您瞬间伸出一只手,偷偷将桌子上的香烟塞进了衣兜里。”
老局长虎目再瞪,低声道:“老子没有!”
我噗哧一声笑了开来:“您确实没有,不过现在这舌头算是能说话了,而且还口齿清晰,绝对字正腔圆的标准京腔。”
老局长的眼睛吱溜一下转向关闭的门上,又吱溜一声转了回来,脸上挂起讨好的笑意,对我勾手指密探道:“白米同志,是知道地,我家那个混小子油盐不进,总喜欢跟我对着干。这回,我们研讨得可是工作内容。就得有为了组织牺牲小我的精神!
这个。。。。。。关于我。。。。。。咳。。。。。。关于我身体不适的事儿,就先不提了。混小子那里由我拖着,还是安心地去做保护工作吧。组织信任!”
我苦笑,您是高喊信任我了,可我却是最不信任自己的那个。
老局长见我笑得不诚恳,忙保证道:“白米同志,只要这次的护航行动做得好,组织决定再次升的级别。”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级别?不过又是某某科长,兼副科长、兼科员、兼打字员、兼整理员?”
老局长信誓旦旦的摇头:“哪儿能呢?等完成这个任务后,我就给和混小子准备完婚,到时庆功宴和喜宴一起,吼吼吼吼吼。。。。。。多有噱头啊!”
我撑起笑脸,问出最关心的话题:“老局长,您说实话,是不是鸿塘点名让我去的?又给了局里什么好处?”
老局长与我对视了三十秒后,终是叹了一口气,坦白道:“本来上头发话,让派几个得力手下去保护‘吧抓国’王子,但是‘吧抓国’王子并不配合,单单点名让去保护他,并承诺要捐款给局里,还会发一枚无比尊贵的‘吧抓国’骑士勋章给我们。
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我不知道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但好歹同学一场,他应该不会为难的。等立功回来,我们好生庆祝一番!”
同学一场?不会为难?我想,他之所以让我去,不过是想让我看看他过得有多好,看看他的王妃的钻石有多大,为什么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我?
我不痛,我不会痛!
既然这是我曾经的选择,为什么要痛?
鸿塘,别惹我,最好别惹我。我现在很毛躁很易怒,很激烈,很。。。。。。癫狂。
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当白毛狐妖进来时,老局长又立刻恢复成霜打茄子样,目光涣散且悲凉地望着白狐。我算是见识到何为姜是老的辣了。
就在我崇拜的目光中,白毛狐妖冲着身后微微一笑,对那推着各种各样串瓶针剂的红脸护士道:“我父亲的健康就麻烦您了,这些东西都扎伤,总有一瓶适合他。”
老局长的脚趾头豁然收紧,呆滞的目光变成了彻底的哀怨,并由哀怨里渗透出一丝丝的恐惧,且在恐惧里向我投来求救的信号。
我忍着笑,扯了扯白毛狐妖的袖子,一语中的道:“这些吊瓶太多了,那得多浪费啊?”
白毛狐妖揉着我的发:“没事儿,老
头子有公费报销。”转而温柔地眯眼笑道:“白女侠,如果您在出使工作的过程中有些意外发生,您就自己准备一下,在老头子旁边的空床上占个位儿,即使扎成满身针管,也有组织给报销,不怕哦~~~~~不怕~~~~”
不怕吗?我好像感觉肌肤刺痛?讪笑,除了讪笑我别无语言。
就在我与白毛狐妖眼神交流时,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一群小护士推着各种各样的针剂推瓶蜂拥而至,皆红着俏丽的脸庞偷窥着白毛狐妖,信誓旦旦地往老局长的床前冲,口中保证道:“我来扎,我来扎,我的技术最好。”
经过筛选,最后强行撵走一干花痴,独留下一位口号最响亮的护士。但见此护士举着针管、搔首弄姿地掂对了半天,才对着已经由部僵硬变成局部瘫痪的老局长扎去。
一针后,不中,护士羞答答地瞄眼白毛狐妖,曰:“这个。。。。。。再来。。。。。。”
二针后,不中,护士红着容颜扫眼白毛狐妖,曰:“血管。。。。。。真细。。。。。。”
三针后,不中,老局长苍白着大脸望向点滴瓶曰:“别扎了,让我都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