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一行乘坐观光电梯返回地下停车场。安蒂站在剔透的幕墙前,轻声和人通话中。
“我可是等您电话等了很久了,敬爱的女公爵殿下。因为这次行动,我们整个公司都比平时忙了一倍不止,不过……公开线路通话可不太方便,尤其是对于我们来说。”对面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和蔼的笑道。
“我又没说什么极度机密或危险的事情。”安蒂笑道。
“也好,我会在公司等你的,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
“当然。”安蒂仍是端庄的盈盈笑道,结束了短暂的通话。
“喔……我真是想在这个电梯里呆一晚上。”薇薇安坐在沙上,轻轻的摩挲着精心缝制的全粒面头层真皮。
“你可不是三岁小孩儿了。”安蒂揶揄道。她刚把手放下,手机又重新响了起来,飘出熟悉的音乐铃声——《天鹅湖》中最著名的曲段、第一幕终曲,一听便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喔,元空哥哥。”薇薇安意味深长的说道,妹妹们都转过头来注视着姐姐。
安蒂看着手机,深深一叹,微妙的笑了笑又看向自己的妹妹们:“我是不是该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或者不在中国。”
“你是笨蛋吗?”薇薇安鄙夷的看着姐姐。
“那可是你日思夜想的男朋友,讲究仪式感也要有个限度啊。”迪尔德丽也淡淡的说道。安蒂又无奈的微微一笑,轻轻一耸肩,然而她刚把拇指放在接听键上,来电就挂断了。
“哇哦……”薇薇安充满深意的叹道。安蒂又深深的一叹,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把手机攥在手中。
“姐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玛丽苏小说里的女主角吗?”薇薇安盯着她,意味深长的笑道。安蒂瞪了她一眼,安娜贝尔却一针见血道:“我看也差不多了,毕竟不论如何,元空哥哥都会理解和迁就你的。”
安蒂盈盈一笑,得意又喜悦。
“反正下午都要去机场接机,还折腾个什么?”薇薇安语重心长起来,反倒像个大人一样,“生活可不是少女漫画。”
安蒂微笑着瞥了薇薇安一眼,努力维持着作为姐姐的尊严。然后她长舒一口气,轻轻一笑,又拿起手机摁下回拨键。
Regera轻驰在清凉的山间公路上,在湿滑的地面上倏的卷起一阵积水和落叶,电动机特有的鸣叫声在幽静山谷间回荡着。
“你还没有联系安蒂吗?”凌烟突然打趣的问道。
“早上我给她了短信,当然,她没有回。”元空也笑道。
“她还真是绝情。”凌烟煞有介事的轻轻一叹。
“别这样攻击自己的情敌啊。”元空调皮的笑道。凌烟盈盈一笑,把手伸向元空肋下。
“我可是在开车。”元空赶紧说道。
“我就知道你怕痒。”凌烟娇哼道。
“对,我是个怕老婆的人。”
“别贫了,你就不知道给她打个电话吗?”
“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元空煞有介事的,然后降低车靠边停下。他放下车窗,山风徐徐,可以看见绿海般倾泻的山林,还有山外熠熠生辉的城市与湖湾。
他拨通了号码,过一会儿又挂断了,耸耸肩道:“她没有接,也许是在睡懒觉吧,既然她是在昨天深夜到达……”
凌烟略带揶揄的轻轻一笑:“你还真是能体谅她啊。”
“做个能体谅人的男性不好吗?”元空狡黠的笑道,凌烟又轻轻一叹:“好是好,我只希望你的体谅不要滥用。”
然而就当元空准备重新启动汽车时,他的手机又重新响了起来,飘出曼托瓦尼管弦乐团演奏的《绿袖子》的旋律,悠扬明快又带着一丝怅惘。
“嘿,亲爱的!”电话里传出安蒂清甜优美又雀跃的声音。元空都能想象得出来她有多么的雀跃了,就像在翩翩飞到他肩上的金丝雀。
“联系上你可真是不容易啊,我就不问你在哪儿了,免得破坏你的神秘感。”元空略带揶揄又十分贴心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