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有些暗,但是韶光院挺亮堂的。
我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娇气。
回来睡了一会之后,就开始发热,温度高的吓人,夏风连夜去喊了郎中过来。
周衡屹今日处理事情到挺晚,就连在外面守着的惊蛰都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
但她还是挺兴奋的,因为她已经成功来到了侯爷房外面。
要知道,之前夫人在的时候,也就只有夫人找她打听的时候,她才能正大光明的多观察观察侯爷。
如今夫人没了,她有预感,自己的好日子也要来了。
“什么声音?”
正出神的想着,惊蛰
就觉得自己被一团巨大的黑影笼罩。
她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衡屹,又低下头掩饰嘴角的笑意。
惊蛰低声回答:“韶光院那边又在折腾,也不知道跑来跑去在做什么,侯爷,要不我去看看?”
周衡屹未答,只是问:“现在何时了?”
“三更。”
惊蛰正打算说话,就听见了程木的声音。
她只好闭嘴,幽怨的看了一眼程木。
程木回答完,又道:“灿小娘子那边请了两趟郎中,似乎生病严重的。”
周衡屹轻嗤一声,"顾家的这么多病秧子?"
程木垂头,想了想,并未将
夏风来求过两次,想请府中的郎中的事情说出来。
总之周衡屹是不愿意听那院子的事情的。
周衡屹看见了程木眼中的犹豫,在原地站了两秒之后,见他没有开口,便往主屋走去。
廊下的灯火有些昏暗,惊蛰一路举着灯笼,一会跑到左边一会跑到右边。
灯火忽明忽暗的,让周衡屹很是烦躁。
他停下脚步,看着惊蛰再次从左边跑到了右边。
周衡屹垂着眸,只能看见惊蛰的漆黑的头顶以及那条白的有些显眼的发疯。
此时自己停下脚步了,惊蛰依旧低着头,似乎不知灯笼应该放在哪个位
置才能更好的照亮他脚下的路,才能不挡着他的路。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顾灿的样子。
顾灿在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低头过,也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
这才几日,他居然都有些不习惯那个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她看似柔弱,每每自己步伐稍有停顿的时候,她就会抬着眸,静静的看着自己。
她的灯笼往常在什么地方呢?
周衡屹有些想不起来。
不过,周衡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即便是在极为狼狈的情况下,她卑微的眼神中,似乎也藏着一丝淡定。
有意思。
周
衡屹觉得,他似乎低估了自己这位灿小娘子。
“不必跟着了。”
周衡屹冷声说完,大阔步的离开。
惊蛰在原地刚抬了半步,却没了胆量,只能颓废的看着周衡屹的背影。
周衡屹进门之后,似乎有所感的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有一次自己也是忽然发脾气,让灿小娘子不必跟着了。
她也确实悄无声息的,但不知何时,又抓住了他的衣袖。
就比如往常像是今日,如若她不是生病,恐怕也会死缠烂打过来跟着吧?
看样子是真的病的不轻。
周衡屹暗道:要真的死了也免得扰得他不得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