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淮尘尽量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跟虞安说话,“咱们家客房多得很,随便他挑,这样,我做
主,把一楼客房给他,怎么样?
虞安想了想,喜笑颜开,“好,谢谢爸爸。
蔺淮尘揽着他的肩膀,拉着温珣,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几步就把克洛尔德甩得老远,刚刚还是一副懂礼节的好家长,现在倒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而克洛尔德也没觉得被针对,面色如常地跟在他们身后。
……
中午的餐桌上,一向轻松和谐的氛围不复存在,颇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做饭的阿姨捏了把冷汗,生怕是她做的汤不符合主人家的胃口。
但瞧着虞安和若伊又吃得很香,还跟她道谢,阿姨说了声喜欢就好,便转身跑回厨房,远离战场。
蔺淮尘吃饭的途中一直盯着克洛尔德,几乎用目光将他扫地出门。
可克洛尔德佁然不动地坐在虞安身边,看上去就像在这个家待了很多年,压根看不出半点拘谨。
“吃饭。
温珣用手肘撞了撞他,压低声音,“安安都快看出异常了。
蔺淮尘哼了一声,总算是放过克洛尔德。
吃完饭之后,虞安在心里掂量着措辞,他并不迟钝,他感觉到爸爸很不喜欢克洛尔德,或者说,很排斥他,虽然虞安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挽回一下克洛尔德在蔺淮尘心中的形象。
蔺淮尘干脆利索,“记得,他在我们家车窗前看你,一直看……
最后三个字被他拉得老长,蕴含着明显的不爽和警告。
虞安哽了哽,侧目看着克洛尔德,用眼神询问,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半点都不知道?
克洛尔德解释道:“那时候你在睡觉,我在确认那到底是不是你,你跟小时候区别很大,比小时候好看。
虞安:“又没问你我小时候的事……
这时,虞安豁然想起一件事,他小时候不仅天天跟克洛尔德黏在一起,还给他洗过澡,不仅如此,他还脱光光,和他一起在浴缸里洗过澡!
刹那间,失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虞安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克洛尔德。
小时候没有的羞耻感,这一会儿全都涌现出来,虞安简直是无颜面对克洛尔德。
克洛尔德不明所以,仔细瞧着虞安脸上的薄红,以及那快要红到滴血的耳垂,“你的脸怎么红了?
虞安难堪得要命,声音小小的,“没什么,你也不要看我
,把头挪开。
克洛尔德觉得小幼崽的要求很古怪,但还是乖乖听他的话,没有继续盯着虞安看,虞安感觉到身上的那股视线消失,呼出一口气。
小时候的尴尬竟然要现在的他来体验,简直是太可怕了。
虞安还沉浸在窘迫中无法自拔,但温珣还是听到他跟克洛尔德的对话,疑惑问道:“小时候,你们小时候见过吗?
温珣、蔺淮尘:“……?
克洛尔德看见他们脸上的茫然,觉得可能是他没有说清楚,便重新解释了一遍,“当时我用索兰德的身体降临,跟在安安身边八年。
蔺淮尘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难怪索兰德某一天变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恢复,原来是换了个灵魂,但这也让蔺淮尘更加不爽了,“你有什么目的?
克洛尔德皱眉,“没什么目的,我是族长,照顾未成年幼崽是我的责任。
乔休尔急忙举起两只小触手赞同,“对,我就是老大养大的。
谁知道这话一次,蔺淮尘和温珣不仅没有对克洛尔德放下提防,反而对他更加警惕,一直以来,乔休尔是他们的头号提防目标,生怕虞安跟着他变成了暴力分子。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乔休尔这种暴力分子的,克洛尔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必须要把他们分开。
这是个比乔休尔还是让家长担忧的存在。
……
克洛尔德虽然在虞安家里住了下来,但蔺淮尘还格外给他找了份研究所的工作,让他出外勤,杀异种。
总之,不能让他和虞安接触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