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穿透了他的身体，留下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他身上的黑雾也随之消散，露出了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庞。

“废物！”叶道渊看也不看那倒在地上的黑雾人影，目光扫过周围的黑衣人，语气冰冷如霜，“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让我送你们一程？”

那些黑衣人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想逃走。

“想走？晚了！”叶道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一名黑衣人身后，五指成爪，一把掐住了那黑衣人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叶道渊语气森冷，如同死神在宣判着他的命运。

“我……我说……”那黑衣人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住手！你不能杀他！”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叶道渊转头看去，只见林清雪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白芷若的保护，跑到了他面前。

“清雪，你干什么？快回去！”白芷若脸色一变，连忙想要将她拉回去，但叶道渊却伸手阻止了她。

“你想为他求情？”叶道渊看着林清雪，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不是的……”林清雪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叶道渊手中的黑衣人，“我……我认识他……”

“什么？！”叶道渊和白芷若闻言，都是脸色一变。

叶道渊剑眉微挑，这林清雪平日里娇蛮任性，今日倒是多了几分勇气，竟敢为了一个刺客忤逆自己。不过，他倒也不至于迁怒于一个女人，只是心中疑惑更甚。

“你认识他？他和你是何关系？”叶道渊松开手，那黑衣人顿时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林清雪似乎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叶道渊，又看了看地上狼狈的黑衣人，深吸一口气说道，“他叫林虎，是我林家旁支的子弟，从小天赋异禀，被视为家族的希望，三年前……”

说到这里，林清雪的声音有些哽咽，“三年前，他突然失踪，家族派人四处寻找，却都杳无音信。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

林清雪没有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叶道渊如何不明白，这林虎多半是被大燕王朝招揽，成了他们对付大夏王朝的利刃。

“这么说，你是想替他求情了？”叶道渊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清雪，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叶大哥，”林清雪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泪光，“我知道他犯下大错，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饶他一命？我……我会查清楚，他为何会背叛家族，加入大燕王朝！”

叶道渊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林虎身上。此刻的林虎哪还有半分刺客的冷酷，眼中满是惊恐和悔恨，显然是认出了林清雪。

“你走吧。”叶道渊淡淡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虎如蒙大赦，挣扎着爬起来，深深地看了林清雪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叶道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饶你一命，不代表此事就此作罢。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想杀我，就让他亲自来，派你们这些废物，只会脏了我的手。”

林虎身体一颤，不敢多言，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夜色中。

“叶大哥，你……”林清雪欲言又止，她没想到叶道渊竟然真的会放走林虎。

“怎么，心疼了？”叶道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我……”林清雪俏脸一红，连忙摇头否认，“我只是觉得，他或许有苦衷……”

“苦衷？”叶道渊冷笑一声，“什么苦衷能让他背叛家族，投靠敌国？林清雪，你太天真了！”

“我……”林清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叶道渊打断。

叶道渊不再理会林清雪，他翻身跃上马背，冷冷地抛下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

白芷若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叶道渊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那眼神深处的忧虑却骗不了人。她轻拍了一下林清雪的肩膀，柔声说道：“清雪妹妹，叶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那林虎既然是你的旧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林清雪低着头，贝齿轻咬着红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白芷若见状也不再多言，翻身上马，跟上了叶道渊。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灵剑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当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回宗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如遭雷击。昔日巍峨耸立的山门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间，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这怎么可能？！”林清雪看着眼前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幸好白芷若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叶大哥……”白芷若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虽然见惯了江湖厮杀，但如此惨烈的景象还是第一次见到。

叶道渊翻身下马，一言不发地走向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他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一具具地翻看着那些熟悉的尸体，眼中渐渐泛起血丝。

“都是大燕王朝的杂碎干的！”一个浑身浴血的灵剑宗弟子看到叶道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伤势过重，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师兄，你怎么样？”叶道渊连忙上前扶住他，一股脑地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

“咳咳……”那弟子咳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大燕王朝的铁骑，他们……他们联合了魔焰谷和血刀门，趁着……趁着宗主和长老们不在，突然……突然袭击了宗门……”

“什么？！宗主和长老们呢？他们在哪里？”叶道渊猛地抓住那弟子的肩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们……他们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被……被大燕王朝的狗贼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