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感染者了,你的计划泡汤了,没人会承认一个感染者为女大公,我也命不久矣,感染很快会夺去我的生命。”
令她失望的是,科西切那令人憎恶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她感到一丝讶异。
“呵呵呵…”
一阵急促的,仿佛奚落小把戏泡汤的谑笑让塔露拉愤怒起来,她不动声色悄然握住自己腰间的长剑,目光澄淬如火。
“怎么,你父亲难道不是魏彦吾杀死的?那头老麒麟做的事情…呵,我的女儿,我只是在帮你复仇而已。”科西切饶有兴趣的看着塔露拉的小动作,语调幽冷。
塔露拉激动起来,她的眼神仿佛能当场击杀面前傲慢的公爵:“胡说!但你没有告诉我,这是为了把你驱逐出龙门!”
“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魏彦吾杀了我父亲,他永远不可饶恕,但你这个罪魁祸首才应该付出代价!”
“领地上的感染者被人肆意凌辱,你故意把所有问题都栽赃嫁祸给了他们。”
“天灾…盗匪…人祸,乃至不能解释的异象,你在煽动人们的仇恨,你想要感染者在乌萨斯永远不能翻身,成为最低等的牲畜甚至不如的东西,世世代代苦役下去。”
塔露拉的声音越发激动了,到了最后甚至有情绪失控的趋势,深吸几口气,冷睿的面容再度平静下来。
“让人们对立,让他们对感染者发泄仇恨和生活中的压力,你休想让我也变成你这种混账!”
科西切静静听完,随后发出讥笑,他的笑声逐渐放大,变得愈发狰狞夸张,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荒谬之事。
“混账?塔露拉,我的好女儿,你就是这么叫你的父亲的?”
塔露拉面露憎恶:“你可别恶心我了。”
“老蛇,谁是你女儿?”
科西切眼神微低,阴笑几声。
“所以呢,你把感染者看成是什么?”
“那些人不是牲畜,你认为他们应该是什么?”
塔露拉握紧了剑柄,一字一顿,坚定而毫无迟疑。
“他们是人。”
“他们是和我一样的人,不是你这样的怪物可以衡量的价值。”
科西切冷哼,语气透出隐晦:“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塔露拉,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你在乎的一切被他们践踏。”
塔露拉瞪大了眼睛,听着科西切的音调高扬。
“你会看到所有的美好品质被他们视为污浊和虚伪,生命,关爱,互帮互助,善良,怜悯的品质在他们身上荡然无存。”
“你会看到他们向你索取更多,他们逐渐变得贪婪,你嘴里的理想希望被他们踩在脚下,当做一无是处的垃圾。”
“乌萨斯的人民,就是这么的卑鄙,这么无耻野蛮,他们需要被统治,他们需要被一个人拿鞭子去狠狠抽打。”
“没什么理由,因为人民是…贱的,他们的本性就是如此犯贱。从内到外的每一个根骨头都满溢着自私,如果失去公正的统治,他们就会自行崩溃。”
“我在带领这个国家重新走向伟大,乌萨斯需要重新伟大,而你却在幻想不切实际的解放感染者,把这种事情认为公正,而去反对这片大地亘古不变的帝王秩序?”
“你的天真幼稚在我看来顽劣不已,你甚至连怎么带领那群乌合之众都不清楚,我的女儿,你真让我失望。”
“当你猛然发现这一切,塔露拉,你迟早会恨上他们。”
塔露拉忍不住了。
“够了!!!”
剑锋上的火焰在烧,将整个房间的寒气全部驱散,这个空荡荡的阴森大堂在这一刻被塔露拉完全掌控,她的这股气势甚至令科西切的眼里都闪过几丝不明的色彩。
德拉克少女怒吼着,她的额头满是细汗,手臂因为愤怒而颤抖。
是的,她塔露拉什么都不是。
她甚至走出这个公爵领,在荒原上能不能活下去都尚未可知。
但她决意成为那个第一人,没人能动摇她的决心,她要向眼前的可恶公爵证明,感染者绝不是无可救药的。
一定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