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拷问室内,数个高强度的源石技艺防护装置在墙壁上堵了个水泄不通,麦考马克脚上的皮鞋在顶灯的照射下闪出寒光。
他阴冷恣意的眼神砸了过来,挥了好几个小时的刑具当然不会有好脾气,李澄淡定自若的挥了挥手:“情况怎么样?”
他没什么好语气,一甩手中的染血链锤,憋着一股气。
“这婊子连个屁都说不出来。”
李澄隐隐发笑,第一次瞧见他吃了瘪的模样,转而看向被捆起来的达碧莎,后者即使遍体鳞伤看起来也并无大碍,甚至气色红润,用讥讽的目光瞧着他。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啊?”李澄忍不住朝他扬了扬下巴。
“我们现在可以立刻把你切片,怎么说?”
她谑笑一声,对身上残破的伤势视而不见,闭目养神:“随便你们。”
“已经沉睡三百年,我也不在乎多睡三百年,你们又能活几个时代呢?”
李澄稍一思索,漫不经心的走到她的面前,嘴角带起弧度:“想想也是可怜。”
“身为长生者,死去以后也不得安生,苦守自己过去的那点执念,困在一副老弱的精神躯壳里苟延残喘,然后面对一个新生的世界手足无措。”
“哼,我都想给你一个永远的解脱了。”李澄说着,稍微扬了扬手里的魂霄魔剑,让后者脸色微变。
“达碧莎…对吧?”
“你猜我能不能让你获得解脱?”
诡异的男人,要比那边那个只会宣泄暴力的家伙危险多了,她宁愿肉体受苦也不愿意承受这种宛如毒蛇缠身的压迫感。
达碧莎故作镇定,发出轻笑:“那你就来试试啊?”
“看看你用你的小把戏,能不能置我于死地。”
李澄意味深长的目光早就注视着她身边的光球很久了,这种剥夺本质的攻击方式,连布琉的本体都可以击杀,他不信神明可以规避这样的伤害。
但是嘛…他肯定不会真的杀,让她感受到痛苦还是能做的到的。
扑哧!
达碧莎瞳孔骤然瞪大,那对血瞳第一次掠过恐惧的光。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贯穿”了,但是那把魔剑明明只是刺破了自己的小腿,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灵魂正在被吸取,然后在那把剑里禁锢,撕裂。
“你…呃!”
李澄反手一剑,狠狠碾在她的脸上,地面冷冰冰的水泥石板让她呼吸困难,更痛苦的是那几乎压碎头颅的力道。
还有正在把自己抽丝剥茧的恐惧…那把剑能杀死祂,达碧莎心下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恐慌,那是对真正的死亡最为真实的恐惧。
见她吐出几口鲜血,李澄皱起眉,才微微将剑身移开:“感受到了么?我可以完全抹消你,和肉体上的抹消可不太一样。”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后果…我可不在乎你会不会被收容。”李澄看向麦考马克,后者很显然不打算干涉。
毕竟基金会如果收容不了神明,那么直接将其“无害化”也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手段。
在沉重的几秒钟后,她很快屈服了:“呵!”
李澄心下微思:“说吧。”
“你那两个同伙是什么人,祂们接下来的计划?”
“不要试图耍小心眼,我们可以校对信息的真实性。”李澄严肃的警告道。
“祂们?能有什么打算?”达碧莎不屑,撇起嘴角。
“一个是奈卡瑞希,古萨卡兹帝国的魔王,一个是耶律佳德…嗯哼,祂在意的只不过是伊比利亚皇宫里的那台金鼎宝座。”
“除此之外,祂们打算复国…不要误会,我指的是萨卡兹帝国。”达碧莎观察着李澄的面孔,一字一顿的强调道。
李澄和麦考马克对视一眼,两人面露疑虑。
“祂们怎么做到?怎么可能有臣民会认同祂们两个的正当性?”李澄不禁谑笑。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个时代,你们的权威和名声还足以让所有人屈服吧?”
“实话告诉你,现在的伊比利亚人,只知道他们的领主,而卡兹戴尔只知道特雷西娅,那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东西打算凭空复国?”
达碧莎沉默下来,她看样子不打算透漏太多,李澄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迟疑,一横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