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他的马鞭夺下来!”火拔归仁慌乱叫道。
几个兵卒七手八脚夺下了哥舒翰的马鞭,再看哥舒翰的伤口,虽然没有穿透咽喉,但是已经将咽喉部位戳扁,脖子上鲜血淋漓,几乎喘不过气来,在马上摇摇欲坠。
马鞭并不尖锐,如果是矛头,哥舒翰早已殉命,但是也因此没有成全名节。
兵卒们胡乱地给哥舒翰包裹了伤口,跟随火拔归仁去投降。
走了不多远,正好遇到燕军大将田乾真率兵来追。
火拔归仁和将领们连忙下马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某乃唐军大将火拔归仁,今日捉住哥舒翰前来归降!”
田乾真大喜,没想到这样天大的功劳就白白到了自己手中。当下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火拔归仁,直接来到了哥舒翰面前。
这个前些时日令燕军闻风丧胆的人物此刻脸色苍白,浑身血污,被捆在马上萎靡不振。
田乾真抱拳说道:“大元帅受苦了!来人,松绑!”
几个燕军兵卒解开绳索,将哥舒翰搀扶下马背。
田乾真又吩咐道:“找一辆马车,让大元帅坐到马车上休养。”
田乾真上马欲行,跪在地上的火拔归仁问道:“将军,你看我们该去往何处”
田乾真冷笑一声:“将这几十个叛将都捆了,和哥舒翰一同押往洛阳。其他人都砍了!”
投降的兵卒们一阵骚动,有的调转马头就跑。
然而燕军骑兵早已悄悄形成了包围,挥舞陌刀毫不留情地砍了过去,投降的唐军兵卒一阵惨嚎之声,片刻就被消灭精光。
大将王思礼和田良丘因为在外召集散兵,得以幸免。
数日后,哥舒翰和火拔归仁等将领被押送到洛阳。
安禄山此时正在因为身上的毒疮烦躁不安,将在一旁伺候的李猪儿等人抽的遍体鳞伤,听说捉住了哥舒翰,心内大喜,连连叫道:“押上来!押上来!”
安禄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看着下面的哥舒翰得意地说道:“老哥舒,原来你总是瞧不起我,现在怎么样呢?”
哥舒翰哼了一声,用嘶哑的嗓音说道:“你打不过我!”
安禄山眯起小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嗯,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咱们各带十万兵将作战,胜负估计在伯仲之间。嘿嘿,这都怨你那个糊涂皇帝,胡乱指挥,导致失败。你要是坚守潼关不出,我还真是没办法!”
“多说无益,快将我杀了!”哥舒翰叫道。
安禄山哈哈大笑:“只要你投降,我就饶你不死,并封你个大大的官职,或者裂土封王也行!”
哥舒翰声音苍凉:“我已是半死之人,投降又能活得了几天?你现在杀了我,正好成全我的名节,比你这个叛乱的羯狗要强过百倍!”
安禄山勃然变色:“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想要青史留名也别想!严庄,有什么办法?”
严庄嬉笑道:“办法很简单,圣人立即加封哥舒翰为司空、同中门下平章事,昭告天下哥舒翰已经归顺大燕,并且以哥舒翰的名义给土门的李光弼、河南的来调、南阳的鲁炅等唐将写信招降。这样天下皆知哥舒翰叛变了大唐,史上也会记载他是个叛贼”
“你,你”哥舒翰指着严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高大的身躯仰天跌倒。
有卫士上来用一盆冷水泼醒了哥舒翰。
安禄山哈哈笑道:“来人,拟旨,加封哥舒翰为司空、同中门下平章事!”
哥舒翰勉强站立起来,踉跄几步,向安禄山龙椅下面的台阶撞了过去,旁边的卫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