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妃娘娘目光犀利,环视着众士兵……
喝道:“你们还在这等死吗,私闯大殿,全都是死罪,不想死的,全都给我滚出去!”
“是,属下告退!”
众士兵纷纷转身,如潮水般向大殿外涌去。
片刻间,大殿内人去楼空,只剩下寥寥数人了。
国王面色苍白,哈欠不止,不多时,他已倒在龙椅上呼呼大睡,哈达子流了一嘴。
贵妃娘娘喊道:“来人,护送我夫君扶到后殿休息!”
“是,娘娘。”
两名侍卫将国王从殿上背了下来,消失在了屏风后边。
大殿内只剩下白贵妃娘娘、夏宇龙、狼人、瘦骨男子等几人。
贵妃娘娘看着瘦骨男子,笑道:“眼下只有我们几人了,我倒想听听国师的真实想法,此二人该如何处置?但前提是,体现我阿昌古国的公平与正义!”
瘦骨男子毫不犹豫,回道:“此二人夜闯金殿,已惊扰到了皇上,加重了皇上的病情,使得皇上昼夜入睡颠倒,应当斩首示众。”
白贵妃娘娘冷哼一声,道:“我阿昌古国,向来以德治国、以理服人、以法平天下,古国的刑律你有学过吗?”
“这……这……”瘦骨男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不自然地梳理怀中猫咪的毛发,有些不知所措。
白贵妃娘娘笑了笑:“你若不知晓,现在我便读给你听,古国刑律开篇叙述,阿昌古国乃阿昌王于神龙东游定乾坤年间所建,以儒释道精髓为根本,以护天下苍生为己任,民间秋毫不犯,国民过错视情处罚,施恩于国民大众,明德于武百官,非本国民众入本国者,均以本国国民平等待之……”
说着,她向夏宇龙看了过来,“同为天下苍生,又相煎何太急?”
夏宇龙知道,他身上穿的并非阿昌古国服饰,一看便知是外来人士。
听了白贵妃的叙述,他心中倍感温暖,白贵妃与先前判若两人,这更坚信了他的推测。
他想,贵妃娘娘算不上绝世容颜,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却是光芒四射,气场绝不输给天上的神仙,她一身正气,与邪恶二字定是沾不上边的了!
白贵妃娘娘又道:“刑律第二百三十一条,闯皇宫者,均打入捕牢,由牢头亲自审讯,速速查明案情,如果有刺杀皇上及武百官的图谋,择日午时当斩,如误闯或有其他原因,视情形定夺,亦可发配边疆,入刑五至十年不等,杖刑、鞭刑可任选之,最轻的给予训诫了事,切记,不可动五马分尸的极刑。”
夏宇龙两眼炯炯有神,听得津津有味,贵妃娘娘熟知古国刑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令他钦佩不已。
贵妃娘娘看着瘦骨男子,问道:“请问国师,按刑法条例,此二人又该如何处置呢?”
“打……打入捕牢,听候发落。”瘦骨男子支支吾吾地回道。
贵妃娘娘笑了笑,看着夏宇龙和狼人,“这就对了,此二人还未审讯,就定了他们的死罪,未免太儿戏了吧,我阿昌古国从古至今,向来以法德恩泽于国民,这周边的王朝更迭频繁,而我阿昌古国屹立大漠边上至今不倒,这其中的原因你清楚吗,看来,国师得好好去读一读我国刑律了!”
语气平淡无奇,却饱含犀利,听得刺耳。
瘦骨男子心中很是不快,却也不好当面撕破脸皮,毕竟是寄人篱下,如果闹翻,怕是得卷铺盖走人了,这漂泊不定居的日子,他是过够了。
他压制住胸中怒火,故作谦逊地道:“娘娘教训得是,我这就回去认真细读古国刑律,务必烂熟于心!”
说着,他欲要转身离去,但心有不甘。
毕竟他与夏宇龙结下了血海深仇,夏宇龙怎会轻易饶过他,如果自己不先发制人,今后恐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瘦骨男子血液沸腾,内心深处的魔根之魂跃跃欲试,戮杀之心极度膨胀,两股强大的妖力,向他双掌汇集。
在邪念的催使下,他猛然转身,想直掏夏宇龙要害,让其毫无招架之力,瞬间毙命。
也正在这时,他斜眼瞥去,看见了夏宇龙腰间的渡劫瓶和乾坤袋。
通过妖法感知,瓶中苦海无边,袋子里阴阳分明,儒释道的悲雨满天飘摇,阴阳之气四季分明。
此瓶、此袋不是凡间之物,他识趣地站定了身子,将准备挥出去的魔抓向后收回。
贵妃娘娘问道:“国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国师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在下佩服!”
说着,他化身成影,向大殿右侧的拱门飘飞而去,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从方才瘦骨男子那极度仇恨的眼神中,夏宇龙又进一步肯定了他就是阴山老妖。
他双拳紧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与仇恨如洪水涌来,冲击着全身每一根神经。
“怎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如果想杀他,就请尽快动手吧!”白贵妃娘娘在一旁说道。
夏宇龙双眼含泪,拱手跪地,恳求道:“娘娘,白大哥是我的朋友,他替我受了四十几杖责,我愧疚难当,还请娘娘恩准,让我见白大哥一面,以表我的歉意。”
白贵妃冷哼一声,喝道:“说得轻巧,你们夜闯大殿,害得我弟弟替你们受罚,一次见面、一句歉意就能了事了吗?”
“那你想怎样,大不了那四十杖责,又打回在我身上了事,从此两清?”
狼人再也忍受不住,对于贵妃娘娘盛气凌人的架子,他嗤之以鼻,大胆顶出这句话。
夏宇龙向狼人使了个眼色……
打着心语道:“老二,不可无礼,贵妃娘娘此番做法定有她的考量。”
狼人点着头,心语回道:“是主人,是老二太鲁莽了!”
此细微的神情动作,自然逃不过贵妃娘娘锐利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