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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姐姐大人,请听我一言!” 疾趋的脚步声响起,因为身着正装的缘故,行动速度并不是很快。 相较之下,晴光可谓是走路带风,大迈步地拐过长廊,将追赶的妹妹连同呼唤甩在身后。 她边走边脱卸着头冠。闪闪发亮的宝石是为了正式场合才佩戴的,如果要启程跟踪千手一族,这些宝石便成了累赘,还不如一枚手里剑来得有用。 “基比兹,我要更换衣物,”回到驹野的住处,晴光吩咐久侯的侍从,“还需要忍具包和绷带,趁手的武器也拿几把。” “是,晴光大人。” 头发稀疏的男子接下递来的首饰,小心地保管在盒子里,躬身离去。 这时睦月才提着裙角匆匆赶到,和出门的基比兹撞了一下。看着对方走向储存装备的房间,她当即理解了晴光的意图,猛然扭头看向室内深处。 一条山吹色的腰带轻巧搭在了隔扇上。 朦胧的身影透过纸面,女子一件件脱下族服,绶带,长袖手套,颜色渐变的衬裙,眨眼间衣物堆满了木制框沿。 “姐姐大人,您贵为一族之长,不能屈尊去参加这种任务啊!”睦月贴近隔扇,难以忍受地听着布料与皮肤簌簌的摩擦声。 多么想冲进去制止晴光宽衣解带,可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睦月比任何人都明白姐姐吃软不吃硬。 因此,她只能按下内心急迫,努力地劝解晴光不要自降身价。 “宇智波的长老说了,会派忍者和驹野一起出发,他们的战力已经足够,何须姐姐你再出马。” 利用这个任务牵制千手是宇智波本就有的计划,即便驹野不主动插足、不给宇智波借用人手的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拦截千手一族,可以说,驹野一族此行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宇智波要的只是一个态度,愿意为了婚约得罪千手一族,乃至潜移默化地走到其对立面的态度。 挑几个人去露面,让千手一族获取风声,以后会将驹野与宇智波联系一起,效果到位就得了。 倒也不必驹野晴光本人上阵,差遣堂堂火之国少纳言去干忍者的脏活儿? 长老们可没有那个胆量! 晴光的决定不仅吓到了睦月,更是惊呆了宇智波的一众人,不过对他们来说,喜的成分可能比惊更大一点。 “这次羽波也来了不是吗?不妨让他带领小队,他也是驹野相当器重的人才啊,”连珠炮似的说完,睦月吸了一口气,“姐姐和我留在宇智波族地,等他们带回喜讯,好不好?” 现在去跟长老团改口,一切都还来得及。 然而晴光说,“不,一定要我亲自去才行。” 睦月愕然道,“为什么?” “如你说的那样,宇智波为这个任务筹划了多时,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允许失败,”晴光撩起及腰长发,解开最后一条系带,“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选拔什么样的忍者执行任务?” “……是死士。”睦月眼中寒光一闪。 “没错,这些忍者早已被上层舍弃了。” 晴光接着问,“一支由死士组成的小队,再添上几个无伤大雅的驹野,我们的人会平安回来吗?” 没有什么态度能比仇恨更真实。 这是埋藏在谈判底层的阴暗,是连睦月也要稍微思考一下、才会遍体生寒地反应过来的诡计。 她实在不敢相信未婚夫几番保证的任务居然如此可怕,要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断送数名忍者的性命。 “可,可是……”睦月震惊地呢喃,“可是也不一定如此,事情顺利的话……” “只要这种可能性存在,我就不能撒手不管。”晴光平静地道。 “我不会让族人的鲜血白流,更不会让信任我的人轻易死去,将他们漠然的推向死亡,我还算什么领袖。” 斑可以把泉奈放在家族之前,她却不能。 她到底还是像塞莱斯蒂娅,视每一位子民为亲人,永远都没办法习惯忍者思维的“牺牲”。 “……我明白了,姐姐大人。” 手腕跌落到身侧,睦月遽尔单膝跪立于隔扇前,华美的裙摆开散犹如孔雀垂屏。 “我是姐姐大人的妹妹,但凌驾于这之上的,我是姐姐大人的部下,是只听命于驹野晴光的利刃。” “如果您执意以身涉险……我请求您更换人选,这是我的婚事,不管有什么危险都该由我自己承担,让我代替您去参与任务保护族人吧。” 这孩子,怎么又犯了倔强

的老毛病呢? 晴光拢着衣襟走出来,看着卸下傲然的妹妹,叹息了一声。 “你是即将出嫁的新娘啊,”晴光试图扶起睦月,睦月闭着眼睛拒绝了,她只得直起身,“让公主本人去击败恶龙,那要我这个国王有什么用?” “姐姐大人说的话我不懂,但睦月的心意绝不是虚假,请您收回成命吧。” 过了半晌,晴光抿着嘴唇,再次伸出手。 ——并不是朝着跪地不起的睦月。 她取过基比兹呈上的衣物,连带着握住刀鞘,“苦无和手里剑够吗?除了刀剑以外,我们有没有别的兵器?” “这次远行没有准备太多忍具,只有几个常规的封印卷轴,”基比兹答复道,像没看见睦月似的,丝毫不受这对姐妹僵持的影响,“是否要我去请求宇智波一族资助呢?” “那再好不过了,麻烦你。” 基比兹鞠躬领命,履行完晴光的谕令,这才向一旁的睦月转身。 “睦月小姐,有一位宇智波的忍者找您,他自称宇智波泉奈,和您有重要的事商议。” “什——他来干什么!?”睦月惊诧地抬头。 “需要让他进来吗?” “让他进来吧,”晴光替睦月说道,“睦月也跟着去,大概是宇智波的长老有了新要求,托泉奈君传达给我。” 看着已然换作战斗服装的晴光,睦月咬了咬牙,一跺脚夺走她握着的手套,气势汹汹地和基比兹离开了。 手里空空的晴光:…… 仿佛小孩子撒娇一样般举动,看来睦月真的没法子了,要不是泉奈拜访,她估计能抱着自己的腿不让走。 “希望泉奈君能说服她吧,”晴光摇了摇头,“毕竟夫妻是一体,这种事应该要达成一致。” 说罢,她握住柄卷抽刀出鞘。 一声龙吟合着冷光闪过,执刃横立复又斩出,雪亮的寒芒吹毛立断。 无惧于刀尖抵住脖颈,男人被割断的黑色头发悠悠飘下,落在两个人之间的地板上。 “竟然打扰淑女更衣的时间,无礼之徒,”如此威吓着,晴光挑起刀贴上男人的下颌,“如果不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轻饶你的。” “……无礼之徒?”男人咀嚼着这个称呼,“你在对谁说话。” 很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粗野。用幻术控制基比兹,以泉奈作借口调走睦月,等他们走远了再潜入房间——这些都不算无礼,是迫于情势的无奈之举。 他认为晴光能够理解,尤其在那样倾心交谈的夜晚后,他们应该无需语言交流也能懂得对方的想法。 所以斑并没有把这份威胁当真,哪怕晴光真的直指他的咽喉。 “这振刀不适合你。”双指夹住刃身,斑轻轻一用力,打刀便碎成了两截。 “握持的手势这么生疏,是给敌人留机会制服你吗?你之前用的是戟,为什么要改成使用短兵器。” “我的戟在与日向作战时报废了,”晴光垂下眼睫,将只剩半段的刀入鞘,然后丢置在一边,“那是一种很稀有的材质,更经过了驹野长老们的附魔……刻印术式,你可以这么理解,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替代品的。” 斑唔了一声,瞥见晴光裸露的手掌,从袖中取出一副手套。 “这是我几年前的东西,里面刻了防火遁灼伤的术式,我记得你的查克拉属性包括火。” “我是雷与火双属性。” 如同太阳一样,慈爱时烧自身照耀万物,嗔怒时雷电交加化宵小为尘埃。 虽然是男性尺寸,穿上去却意外贴合肌肤,晴光握了握拳头,材质比自己那双还要好,不愧是宇智波一族出品。 她转而向斑张开手,“那么,武器呢?” “什么武器?”斑皱起眉。 “既然有了手套,配合使用的武器也该给我吧。” 宇智波斑是个奇怪的人,晴光至今仍然这样想。他有着纯粹到无瑕的内核,有着狂妄到炽灼的本性,能设身处地理解他的人并不多,堪让他放低视野去理解的人更是稀少。 对于后者,斑本人或许会称之为“朋友”。 但哪怕是这样来之不易的朋友,斑也在随时随地考验着。 考验她符不符合自己的期望,能不能达到预设的那条满分线。 过程中产生的冲突,斑会一概忽略,那是只有他和他认定的朋友才配享有的愉悦。 如果应中了预期,斑的感情会像美酒发酵般愈发醇厚,连笑容也不吝啬给予。

打开携带的卷轴,烟雾砰然爆发又消散,一柄狭长且锋芒毕露的镰刀出现在男人手中。 “长度和戟相似,我持着这柄镰刀与柱间多次对战,毫无一丝损毁,它禁得住与千手一族的搏杀。” “恐怕不止如此吧。” 晴光接过镰刀,在空中圆满地舞了一圈,然后铛地立在地上。 “宇智波派忍者与我们同行,名为伙伴实为监视,这在你看来还不够。”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结仇,如果能避免双方伤亡,她一定会去实施那样的解决办法。 没有牺牲,何来仇恨,没有仇恨,何谈与宇智波绑定? “你要我戴着你的信物,拿着你的镰刀,在千手眼前现身并和他们开战,堂而皇之地宣布我与你关系匪浅。” “承认吧,斑,”晴光抬起食指,戳着深紫长袍下的结实躯体,“你口口声声为了泉奈,其实你的心底也在渴求驹野,你想将我彻底拉向你的身边,不仅是远离千手,你甚至想让我抛弃这世间除了宇智波以外所有的忍者。” “你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而那个梦想,正需要我的助力。” “……强大者受人崇敬,美丽者受人追捧,这是无论时代怎样更迭都不会变的真理。” “我只是看到了鲜花,自然而然地想摘取欣赏,有错吗?” 花朵不易折,他会缜密地谋划再出手,花朵有旁人窥觑,他会铲除一切竞争者让他们不敢做白日梦。 男人此刻的笑容,是何等邪性虚妄。 “拿着武器到我面前来,驹野族长,让我教导你挥舞这柄镰刀不外传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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