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回想着当时出门所带的人,因为她要去做的事比较隐秘,所以带出门的都是心腹。 除了她贴身的丫环,连车夫都是她的陪嫁。 “我对那婆子已经没印象,不是她近身伺候我的……”谢氏皱眉回想,“我觉得她并没有随我出门,可她信誓旦旦,还说得有板有眼,连我都有些疑惑了。” “有可能,这个婆子本来就没跟娘亲一起出门,只不过有人知晓娘亲当时的去向,故意找这个人来对付您,娘亲听到她能说出您出门的缘由,自然就没有再追究她是不是真的有跟在您身边了。”沈宝璋说。 谢氏说,“不,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即使是我最亲近的丫环,她们都不知真正的秘密,只知道我是要去送走一个人。” “是啊,娘亲会告诉父亲,您送走的人是谁吗?”沈宝璋问。 “不会……”谢氏说完就愣住了。 是啊,她不会说出真相的,所以只能任由沈国公误会她,她失去丈夫的信任,在国公府还能有什么地位可言? 她以为退一步就能够保护当年那个人,可是,就是因为她的退一步,对方才得寸进尺。 对方吃定她不敢坦诚。 但……连她最亲近的丫环都不知情的事,对方又能知道多少? “阿宝,是我陷入迷障了。”她因为不能说出真相,所以才陷入自证的陷阱。 沈宝璋眸色冰冷,“那杨燕儿十五年前也才几岁,她怎么会知晓那么多,必定有人在背后指点她。” 而国公府最想将娘亲拉下来的,还能有谁? “你是说,俞姨娘?”谢氏皱了皱眉。 “俞姨娘虽有时候会耍心眼,但这么多年来,她还算是本分的,而且她也不知我当年之事,我记得她那时候怀着静姐儿,也是快临盆了。” 沈宝璋心中叹息,可按照她掐指卜算,当初害她的人就是在国公府。 要不是与她有关的卜卦总是模糊不清,她早就能算出凶手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外面,传来沈国公的怒骂。 看来是有人去告状,沈国公赶着来骂她这个女儿了。 “沈宝璋,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 “我看望母亲,有什么不对的?”沈宝璋扶着谢氏的胳膊走出来。 大厅里,除了怒火中烧的沈国公,还有满脸无奈委屈的小白花杨燕儿。 沈国公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要不是她……你怎么会丢失了这么多年,阿宝,你叫她一声母亲,可知她根本不配当你的母亲。” “那你就配当一个丈夫吗?”谢氏反问道。 “只凭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下人一句话,你便认定我偷情,沈礼,你我夫妻二十载,你说我不配当母亲,那你呢?” 沈礼指着她,眼神愤怒,“你还有脸指责我,你……” “父亲,当年娘亲身边得用的下人,你应当都见过的,那婆子原来是在上房当什么差事的?”沈宝璋突然问。 “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沈国公哼道。 “是啊,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婆子,还是当年连你和我娘亲都记不起来的人,就凭她几句话,你就要惩罚国公府的主母?”沈宝璋嘲讽地看着他。 “您还真是英明神武啊。” 杨燕儿小声道,“姑娘,您误会国公爷,若非有证据,国公爷怎么会……” “听说那婆子是你找回来的?”沈宝璋目光淡淡地看向杨燕儿,“杨姨娘,你是怎么把孙家大爷气死的,要不要我给你算一算?” 杨燕儿的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沈宝璋手指动了几下,眼中仿佛闪过一抹金光,似是真的看透了一切。 “原来如此。”沈宝璋笑了笑,“孙大爷身子虚弱,不能满足你的需求,所以你就偷情他的好友,还被他当场抓到,活活将孙大爷给气死了,这件事……孙家的人还不知道吧?” “你血口喷人!”杨燕儿心中大惊,不可能!沈宝璋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是妖怪吗? 除了她,根本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 “是吗?你以为孙大爷那位好友已经死了吧,他还活着哦。”沈宝璋笑着说。 杨燕儿伸手抓住沈国公的手,“国公爷,她胡说八道,这都是没有的事。” “没有的话,你心虚什么。”沈宝璋淡淡地问。 沈国公看了杨燕儿一眼,见她柔弱美丽的脸庞只有无助委屈,他狠狠瞪了沈宝璋一眼,“少用你的歪门邪道骗人。” “那我再来算一算,杨姨娘为什么非要嫁给你好了。”沈宝璋微笑。 在沈国公震惊的眼神中缓缓地说道,“英雄救美,她恨不得以身相许,只可惜……” “住口。”沈国公恼怒喝住她。 沈宝璋轻笑,“我会让人去孙家,把当年真相告知他们的,杨姨娘,你要是冤枉的,总该给你清白。” “当然,你的老情人应该也快到上京了,惊喜吗?” 杨燕儿身形晃了晃,差点就站不住,她做梦都想不到,沈宝璋居然还真的能算到她的过去。 沈国公看到杨燕儿这反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就黑了脸,用力甩开她的手。 “去,把那个婆子给我提过来。”沈宝璋冷冷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