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牧回答,言灿都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在玲珑城中,就谈不上危险。在院也好,在外面也好,我想那些第六境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杀你。”
苏牧倒了一杯热酒,望着远处灯火下的长街,已经有不少人家贴上了春联,将大门也重新刷了一遍漆。
这让苏牧想起了院那一扇掉了漆的院门。
“以往,你们都是如何过年的?”苏牧忽然问道。
言灿举着酒杯的手停滞在空中,他仔细地想了想。“倒是没什么特殊。大师兄喜欢热闹,所以每到新年夜,大师兄都喜欢叫我们聚一聚。”
“不过,你也知道热闹这种东西。一旦有了规矩,再如何活泼的人也就热闹不起来了。”
苏牧轻笑了一声,脑海中便是浮现出顾养浩的身影。“二师兄?”
“可不是嘛。”言灿烦闷地说道,“二师兄喜欢的热闹是所有人待在他的舍看。这种热闹很让人无奈。”
苏牧似乎能够想到玲珑院的弟子坐在一起欢度新年的场景。
确实,这场景很尴尬。
玲珑院的弟子各有各的性情,每个人的爱好也是不同,除去顾养浩和李清词之外,其他人很难谈到一起去。
这并不是几人之间关系不好。
性情不同,兴趣不同,所以共同的话题就会很少。
言灿耸耸肩。“于是后来,大师兄也就不喊他们,每每都是他一个人在问心湖中泛舟喝酒,然后点了无数的烟花,在船上睡一夜。”
言语之间,言灿有些羡慕。
整个院也就大师兄敢这样在洞天中“胡作非为”。
苏牧想着,看着家家户户门上的春联,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在悬剑宗的新年,苏牧都是一个人度过。新年时分,也是整个悬剑宗最冷清的时候。
所以,于他而言,新年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只不过是意味着苏牧又年长了一岁,他需要在新年夜之后让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以此来巩固他天才的名声。
悬剑宗每年都会给宗内的弟子送来修行的丹药,苏牧自然也有,而且不是一般的多。
后来,这些丹药也都落到了陆岁康的手里。
在客栈住了几日,苏牧回了一趟院,将余生带了出来。
小孩子长得很快。仅仅是过了一个冬季,曾经瘦骨嶙峋的小家伙就已经变了模样。
个子长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光彩,再过几年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修行需要张弛有度。若是一头钻进修行里,很难会有效率。”苏牧一边走,一边告诫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