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的时间定在了午时二刻,在那个时候驱散云雾,让正午的太阳烤烤这片久未见光的土地,驱散这里的尸气和阴气,然后再想办法处理那些尸体。
在千山的半年时间里,我将所有的《太清大道符咒》都整理了一遍,其中有很多无关痛痒,或者是作用雷同的符箓咒语,挑出一部分最适用的,并尝试着练习了很多次。
到目前为止,已经能够熟练的驱使《太清大道符咒》所有的初级符咒,还有小部分中级符咒,毕竟有修为的限制,剩余的大部分中级符咒和所有的高级符咒还挥不出本应有的威力,所以我现在急迫的想打通周身经脉,进入炼气化元的阶段,法定长老曾经说过,一旦我能进入炼气化元的阶段,所驱使符咒的力量一定会事半功倍,而且凭借着体内的元气提供能量,想要驱使一些中级符咒也不再是难题。
但当下我只能利用眼前的实力说话,至于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我爷爷不敢保证,毕竟从没有试验过,而且祈情求雨的一些符咒都属于中级符咒,如果说是消灾祈福的法事,我还有几分把握,相比之下,今天要做的对我来说,却是很具有挑战性。
古人云“读多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现在再看果然不错,每到实战的时候,我总是会感到无比的后悔,后悔以前为什么不苦修勤炼,以至于现在眼高手低,理论强于实际,力不从心。
前几次的实战中告诉我,理论和实际的脱轨,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所以,这次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勤加修炼,提高自己的修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冲破经脉,进入炼气化元的阶段,然后驾驭那些高端符咒。
做法的事还要我一个人来,老给还能或多或少的帮我打个下手,而淞琦就只能在一旁看热闹,但同为玄门修士,而且修为已经迈入了炼气化元的阶段,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淞琦似乎真的只会武枪弄剑,一柄宝剑舞的流光溢彩,再加上飘渺若仙的轻功,月光下竟宛若仙子临凡,看的我和老给直犯傻。除此之外的法门似乎一窍不通。
在临坛做法之前,我又狠狠的吃了一顿饭,虽说是玉米面大饼子就咸菜条,但也能补充体力。
饭后不久,村长带着三两个老人也赶了过来,只有村长与我们打了招呼,其余的几个老人并没有任何的态度,对此我只能报以苦笑,他们这是来面试我来的。
可没带一会儿,村长又走了,老给对着村长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待到正午二刻,从百宝囊中拿出那件天蚕丝道袍,这是爷爷临行前拿给我的,是爷爷年轻时在外历练的时候穿过的,通体由纯白色天蚕丝织成,领口袖口处以银色锦缎刺绣而成,背后一个大大的金银阴阳图案,不但结实,而且水火不侵,是专门临坛做法的时候所用。
先是恭敬的上了炷香,左手持金钱剑立于背后,右手掐起指诀,口中念诵八大神咒,三遍过后心平气和,再看身边护法,却没有家宅六神前来护坛,这不禁让我有些不安,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来管家村的问题还不小,竟然连看门护院的六丁六甲都不在。
呼出一口浊气,踏罡布斗念诵步罡咒:“四目老翁天元神,天罡八煞扫妖氛。吾目一视山岳倾,吾水一噀遍乾坤。百邪缩群妖绝,众秽荡净山海清。太上巨天天律至,魔神失所归无门。急急如律令!。”
行净咒念毕,法坛方圆十米之内充满了刚阳之气,我心下暗自窃喜,总算还有些效果,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可就在此时,地下突然渗出了阵阵的阴气,如海潮般向法坛飘来,但都被环绕在法坛周围的阳气所吞噬。
管家村久不见光,滋生尸气,所以地下才会孕养出这么多的阴浊之气,倒也不足为奇,只要一见到太阳,哪怕有再多的阴气也会被烤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变换指诀大声念诵起风咒,随着咒语的念动,我脑门出顿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周围气流生了变化,先是听到一些碎草刮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尘沙四起,如一股巨浪般冲向四方,天上的那些似云非云的雾霾也被牵动了,刹那间风云变幻,飞沙走石。
我们几个人都还好,站在法坛范围内,没有受到风沙的波及。
等了大约几分钟,风势减弱,眼前的事物清朗了不少,笼罩在半空中的那些雾霾明显淡了许多。
一旁看热闹的几个老家伙,本来对我还是诸多的怀疑,现在见到了效果,皱如菊花的老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猥琐的笑意,纷纷对我投来了崇拜的目光,有奶就是娘说的就是这类人!
我也顾不得鄙视他们,急忙念起了祈晴咒:“阳晶阳晶,飞罟火轮。日华辉耀,荡涤阴云。火车火车,雷令之家。鞭鞑猛马,降丹霞。阳神朱明,召火鸦。急急如律令。”
两道咒语过后,果然见到了效果,天空开始明亮起来,冬日里午时的阳光穿破雾霾,将这里的阴暗尽数撕碎,恩赐般的普照大地。
为了加快消化村子里的这些阴浊之气,我又念诵了一切祈福消灾的咒语,眼见着自己的手笔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刚想回头和老给和村长他们说些什么,突然周围的土地里渗出浓的黑的阴气!
突的意外让我惊慌失措,这是什么情况,地下怎么会渗透出这么多的阴气,而且还是在阳光下,这不可能呀?
站在法坛两旁的老给和淞琦也是惊讶万分,他们也想不到会生这样的状况,一直之间我、老给还有淞琦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四处溢散的阴气。
从地下不断溢出的阴气开始蔓延,逐渐包裹住了那些棺材。与此同时,天上的刚刚散去的雾霾又开始聚拢,昙花一现的太阳又被重新遮住。
我终于明白了,从进村到现在,直觉告诉我这里有问题,但除了那些摆在门口的死人棺材外,并没有现什么蛛丝马迹。
原来,这些棺材已经和大地连成为了一脉,那些阴气就像血液一样流通在棺材与大地之间,互相孕养,互相依靠,一个滋生一个储存,现如今借助着大山里的地势,竟然已经展到了可改变天象的地步,这是多么恐怖。
尸体长期孕养在这种环境里,棺材里的尸体肯定已经尸变了,如果没有八成的那些镇尸符,恐怕早已经破棺而出了,可那张聚阴符又是什么意思?一面镇压尸体,以防起尸,又一面为尸体聚拢阴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八成这是在养尸!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有一天群尸出棺,那该是一片什么样的景象?遥望一眼,整个村子里少说也有百十来具的棺材,也就是说已经有上百具尸体尸变成僵!而这样的一个阴地,又怎么会不招来一些邪修?这到底是多深的一趟浑水呀?
而同为玄门之后的老给和淞琦,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此时纷纷向我投来慌张而又惊恐的目光。
一阵轻风拂过,才感觉到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眼前的一切不仅让我惊恐,身边的老给和淞琦也是目瞪口呆。周围的阴气犹如是被墨水染黑了的河水,不断翻滚涌动,实在让我们胆寒。
如果有一天群尸出棺,管家村的这些百姓将无一幸免!这些刀枪不入的僵尸,更会是大山外的一场浩劫!
“南宫你看!”
听到了老给的提醒,只见眼前百米外出现几股旋风,夹杂着浓重的阴气向法坛的方向刮来,我马上拿出几聚阳符向来势匆匆的旋风掷去,口中大喝急急如律令!
随着嘭嘭几声闷响,几股旋风被尽数击散。
阴气泛滥,定会引来一些妖魔邪祟,预防为主,等他们真的来了,那就为时已晚了,况且身边还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险。
为防万一,我掐起指诀念动开道咒,扫清身边一切邪祟,可就在我刚刚念动咒语的时候,心口突然传来一股剧痛,这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痛入魂魄,老给和淞琦见我突然面色大变,险些跌倒,手拄法坛大口的喘着粗气,急忙过来搀扶,问我生了什么事。
我手捂心口,咬牙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有人在和我斗法,我被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