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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话 骤然发难

“先别说小梅了,你刚才说把人怎么了?”

“哦!信弟,按你的吩咐,我大清早回去找了两个人来。他们身手还不错,人也机灵,以供你不时之需。”

“是吗?”我回忆了半天也没记得要他回去找人,不过此时来的还正是时候。“那他们现在人呢?”

“正在衙外茶肆候着呢。”

我赶紧压低声音道:“哥,这两个人不能留在衙内,否则一举一动都会被曹永掌握。你去把他二人安置在城内糜家的商号里,表面上做个伙计,让他们暗中听命行动。”

“好!”

见他转身要走,我接着说:“哥,行事隐秘点,小心别被人跟着。回来后到档子房就能找到我。”

档子房,也就是档案室,是各级机关最为重视的基础建设之一。汉时全国各地已普遍使用纸张作为记录载体,所以上至皇室宫闱,下到各地县衙,都对档子房的建设尤为重视。档子房一般选在向阳的高地处,为了保持干燥,几乎都用厚重的巨石铸成。时值盛夏,这里却也成了不错的避暑胜地。

我到这里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彭城国志。只要能够通读,我的竹派上彭城地区的地图都会显现,这样也就能更好的预测马贼根据地的位置,这是迄今为止我认为竹派最有用的用处了。

一头扎进档子房,这一待就是七天。我一不理政事,二不赴宴,反而把曹永他们搞得稀里糊涂,都认为我是个读读傻了的呆子。除了一日三餐由小梅捎带外,平时我也只许童无涯进来。这种秘而不宣的状态反而最为引人起疑,可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成为常态后,别人对你关注只会越来越低,渐渐地我们就成了两个透明的人。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盯着竹派研究地形,总算是发现了一些线索。彭城地界虽大,却并不难推测。无论山贼响马,若要筑寨,必会选择隐秘、险要的山区,以防官兵突袭。整个彭城国大部分都是平原,唯有西北三十里外有一座规模并不算太大的山脉,名曰泉山。虽不似五岳名山那般艰险难行,但从地图上看,也确实能找到一两处适合修建山寨的地方。

“哥。”我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对童无涯指着竹派说:“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个地方,其中一处必然是那批响马驻营所在。晚上,你去趟糜家商号,让他二人去这两个地方探探,务必小心。”

童无涯一开始也对竹派这东西甚是觉得惊奇,我绞尽了脑汁才给他解释清楚。如今,他也有些见怪不怪了。童无涯照着誊画着地图说:“好,放心吧。对了,你让给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两个月前,晋阳城破,张宝也战死了。不过你说的王国和那个蒋无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啧!”我伸展了一下酸乏的腰肢,顿觉浑身舒畅了许多。“又让这老兔子跑了。不过这么算下来,时间应该吻合,我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蒋无氏泄露给凌天嗣的。”

童无涯奇道:“你不是说在广宗时用的假名吗?那个蒋无氏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许是看到通缉令了吧。若他也有这个竹派,只要见过我本人或知道我真实姓名,就能从中查阅到我的信息。”看他似懂若懂的样子,我也懒得解释,赶紧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哥,最近小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那。。。那倒没有。”一提到小梅,童无涯的脸上的刀疤,竟泛出异样的红光。“不。。。不过,我也顺便打听了一下的她的身世。”

“哦?呵呵呵。”我饶有兴趣的盯着他道:“那说来听听呗?”

童无涯似是注意到了我意味深长的目光,登时不好意思起来,脸也更红了,急忙解释道:“信弟,我可没别的意思啊,还不是你说她是奸细,我才去特意打听的?完全是为了你安全着想。”

“是是是。”这从顺便到特意,心思稍细之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行了哥,我明白的,说吧。”不由笑意更浓。

童无涯见状,知道现在已是百口莫辩,只得叹了口气道:“小梅原名陈梅,是上任司徒陈耽的长女。”

“司徒?”我有些讶然的问:“是位列三公的那个司徒?”

童无涯点点头道:“不错。其父陈司徒,去年曾直谏十常侍勾结黄巾想要谋反,并力挺刘陶,被灵帝以诬陷忠义之名下了大狱,给抄了满门。小梅与其年幼的弟弟被发配至岭南为奴,而陈司徒伉俪,则在今年年初已被十常侍害死在狱中。”

“哦。”我没想到小梅出身如此显赫,父亲更是以直谏闻名的司徒陈耽,却是有些出人意料。“哥,你刚才说小梅还有个弟弟?知道后来怎样了吗?”

“这个就不甚清楚了,有人说这陈家公子在路上被官差给推下了悬崖,也有人说被陈司徒的门生半路救了去,总之众说纷纭。不过还有一个消息比较可信,听说有人在汝南见过小公子陈耿,如果能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他。”

我闻言噗嗤一声乐了,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刚想戏谑一番,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声响,似是有人踩断了一根枯枝。童无涯反应极快,蹿身来到门前,打开木门右手一探,已擒进来一个人。等我二人看清,同时深吸了一口凉气。

擒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梅。此刻她那俊俏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心疼。

童无涯已经傻了,怔愣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断思索着刚才有没有说什么泄露意图的话语,如果被她听了去,捅到曹氏兄弟那儿,那我的计划只能功亏一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小梅忽然翻身跪了下来,冲着我就是一顿磕头。白嫩的额头磕得青石地板咚咚作响,没几个,脑门上已是紫青一片。

“哎!小梅!”童无涯赶紧上前拉她,拉了半天竟拉不起来,只好退而求其次,从后面搂住她的脖颈,以防小梅继续这么自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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