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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皇宫门口停放着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车上下来一位又一位的公子小姐,宫门外聚集的百姓摊前都摆放者各种各样的花,争奇斗艳,品种万千。京都街上,繁花似锦,众人都在花香中忙乱着,攀比着自家的花。

御花园。

御花园里种着玫瑰,各种颜色的玫瑰都在盛开,花团锦簇;一架蔷薇,柔条披挂的枝叶上,缀满了圆润的花,芬芳呈媚气。脸盘小小,重叠的瓣,粉中透红,红里泛白,有的微微调些紫。四周都围着牡丹,左右有紫色的七彩扶桑和带刺的海棠。最左边有红菊花和一列黄菊花,菊花叶上有细细的毛,红菊花中间有层黄色的花芯。

菊花的旁边有一棵杜鹃,杜鹃的叶子上有层软刺,一双纤纤细指轻轻摸过软刺。

“嘶——”

手的主人发出轻呼声。

“宁小姐,可要好好护着自己纤纤细指啊,免得到时候说本小姐胜之不武。”一声娇喝,引起了花园众人的注意力,一身红衣少女身后跟这一个丫鬟,气势凌人的逼问这口中的“宁小姐”。

宁小姐柔柔弱弱盈身一拜,轻声细语说道,“宁谧见过张家姐姐。”

“谁是你姐姐,宁小姐可别瞎认姐姐,本小姐才没你这样的妹妹,总是一脸无辜,也就表哥喜欢你这做作的样子,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本小姐指挥心中作呕。”

来人是张华敏,国子监张光磊的孙女,其姑姑是当今皇后,一身红衣,肆意张扬,一双柳眉上扬,显得整个人更加娇俏,一抹朱砂,小脸两边的腮红,整个人都活泼起来了,一身红色衣裙,外罩白色纱衣,朦朦胧胧,添了一抹神秘感。

自称“宁谧”的女子是一个寺正的女儿,父亲官职不大,但因为与皇子君临越关系不错,女子也备受众人关注,还有她的才华也受众位才子的倾慕。

宁谧一身白色衣裙,秀发被一根碧玉簪卷起,面上略施淡妆,身形娇弱,一身白色衣裙更显得女子娇弱无力,惹人怜爱。

女子听到张华敏的话,一幅泫然若泣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旁边的才子看到美人一副可怜,激起了男子汉的保护欲,纷纷想为女子挺身而出。

张华敏气不过,向身旁的小姐看了一眼,纷纷退了一步,没有人帮她,她气得跺了跺脚,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独自一人离了人群,向外跑去,身后的丫鬟见此立刻跟了过去。

在张华敏离开后,所有的才子和小姐纷纷安慰起来宁谧,倒是没人管张华敏的去向。宁谧眼睛红红的,一抽一抽,看着众人,弱弱地说,“张小姐刚刚跑出去了,会不会有事啊,我们要不要去找找她吧。”

“她姑姑可是皇后娘娘,整个皇宫熟悉的很,怎么可能会有事。”一位黄衣小姐说道,“谧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无非就是宁谧太善良了之类这些话。

远处假山上,两个男子将这一幕收入了眼里,蓝衣公子望向一旁的男子,笑道,“二皇子,你不去安慰安慰你表妹。”

“那你去如何?本皇子也是三番五次劝诫她不要去作弄这宁谧,敏儿反倒以为本皇子对她有意思,本皇子看你去正合适了。”二皇子戏谑道。

“别,别,我怕,那姑奶奶指不定要我怎么帮她报复回去,上次还被我奶奶打的还疼呢!”蓝衣公子一脸抗拒,打了自己的嘴,这不是瞎说什么话。

御花园另一边,一个浅紫色女子带着自身的丫鬟在御花园里转转,突然听到墙角处有哭声,浅紫色女子看了身边丫鬟一眼,“御花园重地,何人在此哭泣?”丫鬟斥责道,看向四周。

一身蓝色太监服的小孩子抽抽搭搭的出来,弱弱的看着她们,看他们的服饰,加上今天是百花宴,估计是哪家的小姐,小太监似乎知道自己似乎又惹了贵人,心里更加害怕,“我……对不起……奴才……”惊扰了小姐。

紫衣女子见到的是小孩子怯懦的样子,也不想再吓他,拿出手绢,蹲下去擦干小男孩脸上的泪水,“小太监,你怎么在这哭啊?”

“小姐——”紫衣女子看了丫鬟一眼,丫鬟顿时没有出声。

“我,不,奴才……做错了事,被总管公公罚了……奴才就躲到……这儿了。”小太监一抽一抽的说。

紫衣女子倒是无所谓小太监的称呼变化,只是看着哭的鼻尖红红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特别可怜。

“好了好了,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乖。“紫衣女子拍了拍小太监的背后,小太监打了一个哭嗝,显得更加可爱了。紫衣女子越发觉得可爱,“小弟弟,叫声姐姐,姐姐给你吃糕,怎么样?”

刚好小男孩的肚子也叫了叫,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喊完后,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紫衣女子,紫衣女子将准备好的糕点递给小太监,小太监揭开后,没有自己先吃,反而先递给了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也不介意,和小太监就蹲在墙角一边吃一边说,丫鬟看着自家小姐毫无仪态,放弃了挣扎,就看着她俩你一口我一口。

二人经过吃糕有了一定的熟悉,紫衣女子才知道小太监是刚刚进宫,父母双亡,被人贩子卖到宫里,才六七岁,刚进宫受太监欺负,还被总管罚,受了欺负只好偷偷躲在一旁哭泣,然后就碰到了这位女子。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天煞孤星,我出生后,我父母就不断出事,然后整个村里都发了水灾,都没活着,现在和我住在一起的哥哥也说我是煞星,给他带来霉运,害他被总管骂……”小太监的话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看向了紫衣女子,“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不讨人喜欢啊。”

紫衣女子愣了愣,看向了身旁的丫鬟,丫鬟也是一脸无措,小太监看没有人回答,眼睛又红了起来,“姐姐——”

“哎哎,你别哭啊,我就挺喜欢你的,你看你这一双眼睛多好看,很难得的眼睛……”眼见小太监又要哭了起来,紫衣女子手忙脚乱安慰起来,旁边的丫鬟也来安慰小太监,“小太监,你别哭啊,你看我家小姐着急的。”

小太监顿时也手足无措起来了,二人就蹲在地上,一时二人都笑出声来了,随后紫衣女子冷静想了想,说:

“小弟弟啊,姐姐告诉你一句话,人若自贱,必贱到底;人若自贵,无人贱之。你不是天煞孤星,若你自己把自己当做是天煞孤星了,那你真的就是天煞孤星了。”

人若自贱,必贱到底;人若自贵,无人贱之。小太监虽然听不懂,但是心里暗暗记住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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