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卓的话,箫尘略微想了一下,便觉得可笑。
此人在自己面前也敢玩这种小心思。
他这话听的没什么问题,好像完全是帮箫尘考虑。
但细细琢磨,便能发现端倪。
王卓分明是两头下注,自己坐庄,届时图穷匕见,他定会见风使舵,始终站在胜利者那一头。
如此一来,最差的结果,他也能保住性命。
想的是真美啊。
箫尘面带轻笑,却并未说话,手指在太师椅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心中在思量怎么利用这厮。
王卓到也不急,依旧安静的跪着,面无表情。
空气有些压抑,欧阳荣呼气沉重,公孙智眉头紧皱,都在等箫尘的命令。
半晌,箫尘才开口道:“李荣昊的死士,都由你掌控?”
“臣不能掌控,但知他们藏身之地。”
王卓回道:“殿下若想,罪臣可做指引,将他们一网打尽。”
箫尘并未理会王卓的话,话锋一转,道:“孤出一队亲兵,伴做李贼死士,与你一同入宫。”
“公孙智暂不入宫,你可知见了李贼如何说?”
听到这话,王卓的面色明显一动,但很快和缓过神来,叩首道:“罪臣知道。”
“好。”
箫尘笑道:“孤准你入宫,若成功营救陛下,也不会取你性命。”
王卓刚要叩首谢恩,箫尘却摆手道:“去吧,是死是活,看你自己。”
王卓再次叩首,缓缓起身。
在箫尘的示意下,王老七带着一队亲兵换了衣衫,裹挟着王卓,直往皇城而去。
几人走后,欧阳荣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殿下,那厮罪大恶极,您为何……”
“他不回去,李贼必起疑。”
箫尘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边已有与鱼肚白,时至清晨,大朝也要开始了。
“此人心思细腻,城府深沉,他算准了孤心中所虑,故此铤而走险。”
说着,箫尘笑了笑,又看向公孙智,手掌摊开:“给孤吧。”
公孙智一怔,随即立刻想起了什么,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放在箫尘手上。
那是梁怀义夫人贴身的事物,也是至关重要的凭证。
方才箫尘听了公孙智的描述,却不见梁怀义的家眷,便知他取了信物,现在才开口要,也是在给王卓下套。
这些弯弯绕,欧阳荣自然看不明白,他看看箫尘手里的玉佩,问道:“殿下,这是何物?”
箫尘将那玉佩塞入腰间,轻声道:“我等出入皇城的信物。”
随即话锋一转,道:“传令。”
“京师守城将士全员戒备,着赵兴提一千人马巡视京师,可疑之人悉数缉拿,若有违者,当场斩杀。”
“着何游之负责京师城防,无孤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城,违者斩立决。”
“遣信使出城,传孤令,命丽水禁军、陷阵营、千钧营、巡城兵马司大营全员调动,今日午夜之前抵达京师。”
“京师戒严持续。”
箫尘的命令一条条的下达,一直站在一旁的李不全飞快的记着,随后立刻安排人去传达。
经过一夜动作,此时除皇城外,京师只有李荣昊潜藏的死士,其余势力都已被箫尘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