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一个激灵,转头看向欧阳靖和,不可置信的问道:“您说什么?”
“殿下的意思?”
“自是殿下之意。”欧阳靖和看向他,轻声问道:“你怎么不想想。”
“老夫现在是吏部尚,不问兵事,为何要找你这个国朝宿将喝酒?”
“你也说了你总领的是禁军,老夫无端寻你,陛下和殿下就不会多想吗?”
这两句话顾传庭仔细的想了一下,才明白欧阳靖和的意思,立刻点头道:“是,您说的是。”
“那殿下的意思是……”
“殿下就是怕你想偏了。”欧阳靖和喝了一口酒,又轻声道:“看来殿下琢磨的没错,你的确是想偏了,且偏的过分。”
“殿下本来是想让老夫劝你的,不过看你现在自怨自艾那样,老夫心里有火,不想劝了。”
“你走吧。”
说完,欧阳靖和看都不再看顾传庭一眼,直接将杯中酒水喝干,起身便要离去。
顾传庭一下有些慌了,下意识起身道:“老国公,末将想错了,还请您解惑!”
“末将绝没有其他的意思啊!”
欧阳靖和停下脚步,转头皱眉看向对方,沉声道:“你就因为殿下交代你的事没办好,就自怨自艾的?是等着殿下来劝你?”
“顾传庭,你是三岁的顽童吗?如此患得患失?”
“老夫都怀疑,你到底是怎么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的!”
欧阳靖和越说越气,皱眉道:“老夫应和殿下禀明,你这人心思狭隘,根本就不适合做陷阵营的统帅。”
说完,欧阳靖和转头就要走,顾传庭是真慌了,立刻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开口求道:“老国公,末将真没这等意思!”
“末将只是因为没办好差事,心中惶恐,末将……”
“是殿下说你什么了,还是陛下说你什么了?”
欧阳靖和再次停住脚步,转头怒道:“你这样子,是在怪殿下?”
“末将不敢!末将没这等心思啊!”
“那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欧阳靖和皱眉,沉声问道:“做给老夫看?”
“你是想让老夫顺着你的话说?说你们这些将领就是没根基,只能随波逐流?”
“都是屁话!”
“博阳侯王静堂也起于微末,魏国忠身上也无爵位,他们为何能在殿下麾下立下大功?”
“还有才调入京师的凝水关守将方宁,现在兵部尚宁策,他们谁身上有爵位?”
“你就因为这点事,开始埋怨朝廷了?”
“末将……末将……”
顾传庭知道自己今天说的有点儿多了,也说了些特别没溜的话。
欧阳靖和几句话下来,他的酒已经全都醒了,现在懊悔不已,脑中全是欧阳靖和的话,句句震耳欲聋。
欧阳靖和说的没错,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怨自艾呢?
头上没有爵位,就不能为朝廷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