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皇城。
箫承嗣看着手里的条陈,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惆怅来。
“二叔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他看的还是箫尘之前给他的折子,已经研究好一会了,现在都还没看出端倪来。
工部尚的人选他大概有了决断,之前将几个备选的人叫进皇宫里来,也将这件事安排下去了。
可看到那些人的眼神,箫承嗣就知道这事绝对没那么容易办完。
“老王,你说二叔他这些奇思妙想都是从哪来的?”
箫承嗣晃了晃手里的奏章,问一旁的王不用:“我怎么连看都看不懂?”
王不用就好似树干一样站着,听到箫承嗣的话,只是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事,他向来都不轻易开口。
“不过这些东西如果造出来,定是能造福天下的。”
箫承嗣又看向手里的东西,那上面有箫尘详细标注的字。
多轨扒犁,播种车,水车,除草车,收割车等等,虽看着复杂,但也有详细的字说明,道是不难懂。
“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造出来。”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宫人,箫承嗣看了一眼,王不用立刻上前,那人在王不用耳边耳语几句,快步走到箫承嗣身边。
“陛下,吏部尚欧阳靖和求见。”
“老国公来了?快请。”
一听是欧阳靖和到了,箫承嗣立刻将手中奏章放在一旁,起身迎接。
很快,欧阳靖和大步进来,没等到近前,便要行礼。
“老臣……”
箫承嗣早就从后面出来了,此刻赶忙把对方扶住,口中道:“您就别行礼了,快坐。”
说着,他将欧阳靖和扶着在一旁坐下,态度很是恭敬。
这般待遇,整个大夏都没有第二份了。
欧阳靖和自也是诚惶诚恐,皇帝对他越是恭敬,他越是不敢造次,口中连道:“谢陛下。”
“您老现在入宫,有什么要紧事?”
欧阳靖和坐下之后,箫承嗣坐回龙椅,笑着问道:“之前不是跟您说了,若不是大事,差人来通知一声就行,您老不必总入宫的。”
“陛下体恤,老臣感激涕零,但职责所在,不敢托大。”
欧阳靖和微微躬身,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本奏章,轻声道:“日前,陛下要调集地方大员入京为官,此时重大。”
“老臣已在历年吏部的考核中删出多人,还请陛下过目。”
说着,欧阳靖和递出手中奏章,王不用立刻上前接了,恭敬的送给箫承嗣。
翻看奏章,上面用蝇头小楷记载着各个地方官员的名字,还有这些人的生平,官声以及户部的考评,记录的十分详细,都是欧阳靖和的笔迹。
粗略看了一眼,箫承嗣轻叹口气,道:“若国朝上下都如老国公这般勤勉,事事亲为,朕也不必如此忧心了。”
说着将奏章放在一旁,朝欧阳靖和笑道:“老国公,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这般劳累,朕心里过意不去。”
欧阳靖和闻言,轻轻一笑,道:“为国分忧,是老臣的本分,陛下不必忧心。”
“这些名单都是删选出来的,不过也只是字考评。”
“若陛下想用,派人下去,还要仔细甄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