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说话?”
十七娘不信,昨夜冯姨娘和上官姨娘,可不是这般说的。
此言一出,男子喉咙瘙痒,轻声咳嗽,“不然呢?你要等着他们催么?你放心,你已是太子妃,你我夫妻一体,我不会害你,且听我的便是。”
确实如此,总不能干耗下去,十七娘遂挪到榻沿坐着。
分明是新婚夫妻,二人之间好似隔着银河。
赵斐然打眼一瞧,这路,远未到头。轻声问十七娘,“熄灯可好?”得了她细如蚊蝇的“嗯”,登时起身,一股子邪气吹灭蜡烛。
蓦地,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殿下,喜烛也灭了?!”十七娘惊慌。
新婚夜,喜烛灭,意为不详。
赵斐然毫不在意,“你说我是谁?”
“太子殿下?”
“再有呢?”
十七娘知晓他要个什么答案,扭捏不好言语,“什么再有?”
“你不认?”
“没有!”小娘子决然否认。
暗夜中,似有人一手握在她肩膀,将人虚虚揽在怀中,突然凑到小娘子耳畔说话,
“我不仅是太子殿下,还是你夫婿,我说了长命百岁,万事大吉,那便万万不会变。”
惊吓之下,小娘子想要躲开,却因他突如其来的言语,就在耳畔,似三月春光,似九月流火,更似夏日烈阳,晕乎乎,昏昏然。
“你莫要害怕!”
赵斐然按耐住砰砰的心跳,装若稀松平常安慰她。见人不动,他壮着胆子将手挪到十七娘胳膊,摩挲她的中衣,
轻声问:“这衣衫,我命人特意做的,你可是喜欢?”
少年温柔含情,素日里骂人的喉头,居然能说出这般话,令十七娘恍若自己听错了。
“嗯?这不是娘娘……”
他的手继续落下,落到她手背,纤细莹润的柔荑,搓了搓,轻拿轻放,落在他掌心。
“阿娘顾着和阿爹吵架还来不及,哪里有空着人做你的衣衫。”
说话间,另一只手也放上来,纤手被他前后控制。
“娘娘……你……我……”
“你什么?”赵斐然一心二用,关切问话。
哪知十七娘并未觉出其中关切,只当他问前半句,“殿下哪里来的空闲?”
“要成亲,空闲总是有一些……,”不等人答话,赵斐然继续问,“这衣衫合身?我是寻了此前做喜服的尺寸做的,你若是觉得不合适,往后我们再换个尺寸便是……”
说着腾出一只手,去揪十七娘的衣领子。
不及十七娘昏呼呼醒过来答话,他又说道:“我瞧瞧,是不是大了些……”
徐徐扒开娘子的衣领子。
一瞬之间十七娘觉得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后背,阳光灿烂,直指人心。
“我瞧着,你有些冷,怎的在发抖呢?来,赶紧盖着些,三月天,切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