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笑笑说道:“是蛮刺激的。”
回到宿舍后,郁风打开法律本科的自习教材。过了好一会子,一个字也没有记入脑子里。
郁风满脑子都是刚才炸金花时的激烈场面。又想到一个晚上输了近两百块,心里面有些心疼,这个学费还是有些贵了。那个时候,车间里工人的工资一个月六百到八百。郁风作为课长,前不久,工资由一千二调到了一千四。一线员工没有固定的休息日,旺季时天天上班,也就这么些工资;到了淡季,工资就少得可怜了。郁风每周休息一天,算下来,一天的工资还算可以。他这一个晚上,两个小时,送出去了三到四天的工资。输都输了,又怎么办呢?郁风又安慰自己,就这么一次而已。
郁风使劲收回自己的思绪,这才看进去。
在这个中秋节之前,从来没有人喊郁风去炸金花。郁风也炸金花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三天两头有人喊郁风去炸金花。前面几次,郁风笑笑婉拒了。终究是内心不够强大,郁风再次坐到了牌桌上,越发的不可收拾。
胡经理尽管好赌成性,但研发部任务很重,三天两头加班,故而参赌的机会并不多。郁风都是到点下班,他到成了公司住宿员工赌局的绝对主力。早已从被邀请者,转为了邀请者,组局者。一天不赌钱,就手痒痒。也不看了,自考的学习计划就此打断,参加司法考试成为律师的远大抱负就此葬送。
谁说三人不赌博的?如果大家都在忙,实在没有人,两个人也能炸金花。两个人炸金花纯属无聊,输赢就完全靠运气,成了短兵相接的直接比大小。
到了快要发工资的日子,大家都没有钱。就上一毛钱的锅,几毛钱几毛钱地上钱,也要过过瘾。
在一次次的赌博中,郁风是输多赢少。最近一次的自学考试,尽管交了报名费,但因为没有看,没有去考试。钱输了,学习也荒废了。郁风多次跟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一听到那熟悉的劝进声,嘻笑声,哀叹声,他就控制不住地自己就去了。
品管部的巡检课长带着老婆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有时候也来员工宿舍这边参赌。他每次来,都是赢钱,区别就是赢得多与少的问题,从来就没有输过。就跟捞钱似的,他又不住在员工宿舍,住宿员工的这一帮赌友明显地感觉到钱被外人搞走了,没有明说,其实不太乐意他上这里的赌桌。
这一天晚上都没有加班,围了一桌子的人,好不热闹。
开赌之前,约定好的十点结束。到了十点钟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了郁风、胡经理、巡检课长,还有沈课长四人。
今天晚上,郁风又输了一百多。胡经理更惨,输了近三百。焊接课长也输了几十块。巡检课长自然又是赢家。
胡经理很是不服气地说道:“今天晚上手气太差了,也该转运了,再搞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