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当然是一定要逃的。
但怎么逃,却是个问题。
好在肉眼所见,对方的人手不足,屋内并没有留人看守,也许可以借此钻些空子。
仗着光线昏暗,被捆绑住的少年们淅淅索索地挪动位置、调整姿势,将脑袋凑到一起,形成了一个便于低声讨论的空间。
“他们的人应该不多,如今谷内虽然还允许进人,但生面孔能够进来的不多,但凡进来,也一定会被护卫队的人盯住,所以他们绝不可能有太多人。我们应该有逃走的机会。”
“所以之前有人传尊主墓被盗了,这是真的吗?”
“不好说。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以我们为人质,去换什么东西。说不好,他们是进谷之后被逼得太紧了,才铤而走险把我们都绑来这儿的。不过这样的话,护卫队现在应该也已经察觉了事态,说不定正准备救我们呢。”
“也不能全指望护卫队吧。就算护卫队现在已经知道了情况,也一定会投鼠忌器。甚至说不定,现在根本不是护卫队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他们已经在跟族老们谈判了。我们如果坐以待毙,可不光我们,连谷里都会跟着限入完全的被动。”
这些少年原本就都是各家出类拔萃的后辈,自各有各的消息来源,此时也不必再瞒着掖着,将各自的消息彼此一印证,便对事态有了大概的估计。
嬴殊被安然和邢雾阳挤在中间。
这种时候,以他的身份,自然没什么插话的余地,安然和邢雾阳却也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大家讨论来讨论去的,都是在通报情况,安然才不耐烦地开口,“想讨论这些没用的,换个时间好不好。那两个出去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但随时都会回来,他们要是回来了,我们还是趁早老实呆着,别想些有的没的。”
有人认同道:“确实,如果要跑的话,我们最好抓紧时间。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外面又是个什么情况。”
从他们的视野看过去,外面是一间更加昏暗的房间。房间内整齐地码着一些箱子,把整间屋子填得满满当当。受视野所限,他们并不能将外间尽收眼底,但依照外面仓般的紧凑布局来看,应该是也没有留人。毕竟如果有人,哪怕他们说话再小声,此时也该有人进来查看了。
那个为首的和老三,应该是直接走出了外间,却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安然:“关于我们在哪的问题,我倒是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就是在尊主墓里,这里就是墓洞外围用来存储避难物资的地方。只要出了这间屋子,顺着外面的甬道一直走,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墓洞。”
“你怎么能确定这是哪里?”
安然:“看这里的墙壁和地板材质,全百花谷只有一处地方是这样的,就是尊主墓。”
百花谷的民居多为土木结构,而这里却全部都是由石头建造而成。坐在地上,能够感受到明显的湿气和凉气。
很多人这时候才注意到建筑的材质,确认过后,纷纷认可了这个答案。
很多人也终于想起来,安然给人的印象,虽然一直都是骄纵的安家独苗,但有一点,当初主持建设这个尊主墓的正是安家的祖上,所以安家所有人都应该是对尊主墓最为了解的人。
“好吧,现在我们至少是知道自己究竟在哪了。所以我们究竟是要试一试自己逃跑,还是在这里等着护卫队来救?”
“当然是要自己跑了!”
“好!”
主意既定,少年们开始想办法弄开绳索。
好在捆绑他们的绳子虽粗,但只是普通的麻绳,几个人通力协作,很快便解开了捆绑。
少年们各自开启念气,鱼贯地从内室里出来,来到外间的仓,躲藏到垒起的箱子中的缝隙间。
一个人自告奋勇,到外间的门口探路。片刻后,他回来汇报,“外面的通道上只有一个人在来回走动。”
看来,对方的人手确实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