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太的这一句嘲讽,如同在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
本就在火气上的张如花瞬间忍不住了。
在柳寡妇这里受了气,心里正难受呢!
快步跑出门,站在院子里就对着许老太太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许老太太最近已经习惯了张如花的大吼大叫,根本不畏惧,冷冷地看了一眼张如花道:“又开始在我面前撒泼是不是?看到大山不在?还是觉得安石不会管我?”
许安石这时候从屋中走出来,不满地看向张如花道:“娘,你别对着奶奶大吼大叫。”
有时候他是很讨厌许老太太,觉得许老太太抠门,都舍不得给他银子。
那时候就想他娘来掌家,只有这样他才有用不完的银子。
但自从他娘亲当家之后,好像和他奶奶当家的时候一样,一样舍不得给银子给他花
最重要,他娘现在根本就不给他银钱了。
倒是他奶奶偶尔还会给他银钱。
柳寡妇不满张如花,从她来到这个家开始,张如花就各种为难。
许老太太比起张如花不知道好了多少,不仅不管她,还对她嘘寒问暖。
靠在门框上,嘲讽笑道:“刚才还在教我孝顺,教我长幼尊卑,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样呢?敢情你老对我是一个样,对自己又是一个样?”
这一席话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扎在张如花的心口上。
张如花怒火中烧,深吸一口气都没有压下心中的怒火,顿时咆哮起来:“翻天了是不是,现在不仅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居然还学会顶嘴了?”
村口的吵闹很大声,就连在帮着晾晒谷子的许安宁一家人都听到了。
麻子婶特别神秘地来到了晾谷场,和张氏说着村口的事。
麻子婶一脸嫌弃道:“他们一家现在可热闹了,你们是不知道,那柳寡妇可不是省油的灯,每天都要和张如花拌嘴,关键张如花吵不过柳寡妇,只能干着急,要我说柳寡妇这人绝对不好相处。”
名声那么坏,最近还想在村子里和男人们搭话。
幸好许家村的男人们不像隔壁村子那样,看到女的就走不动路。
大家还是要脸面的。
张氏无奈摇头,想到村口的热闹道:“你在一旁看看就好,张如花泼妇得很,免不得把火气撒在你身上。”
麻子婶不在意地挥挥手,道:“我才不在乎呢,她要敢对着我发脾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她欺负呢!”
张氏琢磨了一下,还真是。
麻子婶家中的谷子都晾晒好了,除掉交的赋税,剩下的一部分卖了一些给许安宁家,还留了一些自己吃。
换成以前,她们是不会留给自己吃,都是卖了换成银子补贴家用。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们家日子越来越好过,也不在意这点粮食了。
“宁丫头,我家现在没活做了,是不是可以上山采草药了?”
她今天就心痒得很,想要进山挖山药,又担心挖回来许安宁这边不收。
许安宁望着麻子婶笑笑,想到村里人大部分都没有忙完,晾谷场也没有空出来,劝说道:“婶子实在想上山挖药就挖山药好了,别的药草不要挖,不然我也没有地方晾晒,之前辛苦了那么久,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