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汝南侯世子梅义都懵了。你陆贤平日里上蹿下跳最是猖狂,常常一副吉安侯府乃侯爵第一,其他侯府皆不如自家勇悍的做派。
怎么短短数息,就被一群新兵给破了阵夺了旗?
你爹陆仲亨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救都来不及救啊!
还没腹诽完,却见另一队鸳鸯阵斜刺里穿插出来,两根大毛竹子如两条毒龙向着自己的面门刺来。
“妈呀!”梅义立刻缩到了家兵身后,家兵们硬着头皮持刀上前,但须臾之间也被狼筅缠住,后面的甲士顺势进逼……
“轰!”汝南侯府的大旗也倒在了校场的地面上。
“这!”朱暹只觉得头皮发麻。按规矩,部众的大旗倒下,就算此部被全歼。
如今还不到一盏茶时间,自己这边已损失了两部家兵,四十余人!
要知道,这场操演,每方合计,也不过只百人而已!
“并肩子上!”朱暹眼睛都红了。“那些家伙拿着长兵器又身穿重甲,须臾之后力气就要耗尽!”
“我们一股脑拥上去!抢了帅旗便是我们赢!”
无论如何,水泥方子必须要到手!
……
“老五这阵势……竟然如此厉害!”校场这边。朱棡的眼睛都快掉在了地上。
这看似松松垮垮的阵势,竟然如此犀利,只凭半数,就击溃了那些侯府精兵?
那大毛竹……刚才看着只觉得不着调。
现在再看,那摇摇晃晃的枝杈,哪里还有半分好笑。
分明是战阵上翻飞的蛟龙!
“老三你还愣着做什么。”身旁,朱棣已经给自己戴上了兜鍪。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朱棡一愣,“老四你这是做什么?不坐镇后方了?”
“还坐镇什么呀!都要被老五打完了咱们还玩个啥!”朱棣急急系好盔缨,举起手中包着布的战刀大吼:“兄弟们!”
“干他奶奶的!并肩子上!”
“冲啊!”
一边鬼吼着,一边当先带着人冲了出去。
“为帅者岂可以身犯险……”朱棡话还没说完,朱棣已经带着一群人冲了出去。
他愤愤的跺了跺脚。“毫无章法!毫无章法!”
“冲!我们也上!”
带着晋王卫也冲了出去。
本来还讲究些排兵布阵的双方不约而同的乱糟糟的一起冲锋,场面瞬间从小规模军演变成了乱糟糟的斗殴。朱暹带着人往朱肃的鸳鸯阵狂冲,朱棣也不管不顾的直冲朱暹的面门,校场上顿时沙尘四起,拳脚与刀枪并举,叫骂与口水齐飞。
一片乱战之中,朱肃和他的鸳鸯阵依旧是校场之中最靓的仔。只见绿油油的狼筅所过之处,勋贵家兵纷纷做鸟兽散,眨眼间已经又夺了一面旗帜。朱暹满头大汗的指挥勋贵家兵合击,但鸳鸯阵灵活无比,竟然无法寸进。
“这‘鸳鸯阵’,倒是颇有门道。”校场旁,站在李忠身旁的徐达捻着短须,看着那几根上下翻飞的大狼筅。“以毛竹为武器,倒是颇具巧思。毛竹多枝杈,若是以桐油泡之便不易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