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色不好,阴沉沉的,此时车马行至一处山丘脚下,左面丘上的林子虽说叶子掉光,但抬头望去,是密密麻麻,幽深杂乱。
右面则是大片的耕地,自落的雪甚是平坦,别说树了,草都不见一根。
目光移至路中,就见个一人环抱粗的大树横在中间,“那什么,树倒了挡路,你们把树挪开不就行了!”
禀报的小卒貌似有些为难,结结巴巴没有回话,却见前方一个伍长驱马来到近前,“公公,我等只管护送,这等差事不在职责之内!”
“哦?”
顾长渊听到这话,马上皱了眉头,再看那伍长,是面上傲慢,没有半分礼貌可言。
“好个不在职责之内!”
他立刻放下窗帘,不再露面,“既然如此,那就歇歇吧,若是回宫晚了,娘娘问我,我便说是军爷的话,不在职责之内!”
车外的伍长哼哼两声,鼻孔朝天,根本没有理他。
“你们好大的胆子!”
车厢内,顾长渊感受到一人施展轻功落在了车夫座上,马上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
“王公公眼下可是王后面前的红人,且还救了公子性命,这般天大的功劳,轮得到你们刁难?”
“速去搬开树干,继续赶路!”
车门打开,此人笑呵呵的闯进车厢,提着一个酒坛,朝顾长渊晃了晃,“王公公,兄弟说好了请你喝酒,一直没有空档,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可不能耽搁了!”
顾长渊挪开屁股,抱了抱拳,“江少侠!请!”
他这次的驾马车不是什么高档货,车厢里全是硬邦邦的木头,除此之外就一个小板凳,于是他就把小凳子当饭桌,置于中间,两人双双盘腿坐下。
摸摸酒坛,顾长渊呵呵笑道:“酒温尚暖,少侠这轻功着实高绝,王某不得不服!”
“嘁!”
江映空自嘲一笑,“这点儿本事值当什么!”
“是师叔她老人家担心你的安全,便派我出来当个护卫,正好我对王兄弟仰慕许久,直接买好酒赶了过来,兄弟你可不能嫌我烦啊!”
顾长渊摇摇头,也不客气,直接开酒倒了两盅,车厢缓缓晃动,料想是车队清理了路障,开始了赶路。
可令他意料不到的是,仅行车走了五息气,车子又停了下来。
“公公,前方路上有石头挡路!”
江映空立刻恼怒道:“要么绕路要么挪开,这点儿小事还用说?”
“……可是,路边是田坡,下不去,这巨石又太大了,我等挪不开!”
“这帮废物!”
江映空不耐烦地推开车门,却见路途正中,一块牛犊大的石头把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要知道这可是官道坦途,平常都有专门的人收拾,怎会平白无故多出块大石头来?
顾长渊看了两眼便不再注意了,而是喝着酒笑道:“看来我这一趟是注定走不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