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袖一愣，摇头，“好像没有。”

又道，“但是，他平常脸只能看到一半，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他喜欢种植紫罗兰，院子里很多紫罗兰，冬天还会在暖房里面种……”

“那个紫罗兰不是浓香吗，他身上就经常有那种味道。”

“……”

卫绮萝看了眼晚烨。

晚烨没有任何反应，他正在教糖糖怎么用手环更多的功能，但糖糖却说话了。

“师父说，后来他被卫绮萝下了毒，中了毒之后，身上就没有那个香香的味道了。要是不能解毒，他就再也不会香香的了。”

孩子很天真的问，“卫绮萝为什么要给师父下毒啊？”

“……”

祁红袖差点脱口辩解。

但终究，那句话生生憋在喉咙口，没说出来。

糖糖生着病，不能情绪大起大落。

卫绮萝心中酸楚，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着解释，“嗯，有时候，我们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

糖糖没有听懂，歪头看着她。

卫绮萝伸手摸摸她的头，“小孩子是很少会说谎的，所以童言无忌。但是人长大了，就会有选择的说一些话，不说一些话。也会欺骗别人。”

“…

…那，平安叔叔是说，师父说的话，可能也不一定是真的对不对？”

糖糖有些抗拒。

但是想到她是平安叔叔，对自己最好最好的平安叔叔，这才接受了一些。

毕竟，师父也是最最重要的人。

卫绮萝点头，“也可能，师父也不知道真相。”

“你比如说，父王明明还活着，但是所有人，就连你皇爷爷，都以为你父王死了。他们觉得你父王死了，所以还派人去攻打大梁，掀起了一场战争。”

卫绮萝示意大家把祁红袖扶起来休息。

耐心给孩子解释，“那你皇爷爷再给你说，你父王死了。他的话，是不是假的？”

“宝贝明白了。”

糖糖很聪明，立即道，“就是说，他们只是以为父王死了，却不知道父王还活着。”

祁红袖没忍住，道，“所以呢，你师父，有时候也是以为卫绮萝害了人，但其实也不是她害了人。”

“……”

糖糖沉默了下来。

是这样吗？

想了想，又道，“那就是说，糖糖其实也是以为她害了人，但糖糖没看见，除了小白……”

说起小白，又很难过。

“小白是我师父当年从很危险很危险的地方帮糖糖抓来的，师父回来

的时候，还受了伤。”

“可是师父后来，却让我用化尸水，杀了小白。”

“小白连尸体都没有了。”

糖糖哭了。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晚烨感觉很难过很难过，红了眼眶，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怔怔的盯着那个手环，许久都一动不动。

卫绮萝伸手把孩子抱在了怀中，心如刀绞，“糖糖，平安叔叔说过，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想一想你父王。”

“那么多人，都看到父王死了，尸体都送回来了，但是，父王不还好好地在平安叔叔这里吗？”

她哽咽着，“父王有一天，会重新睁开眼睛。那小白……”她做了个决定，深吸了口气，道，“小白，有一天也会回到糖糖身边的。”

“真的吗？”

糖糖张大眼睛看向她，眼底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