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1段时间的观察,荆涛感觉严思泉有思想保守、魄力不足的1面。他的这个魄力不是表现在工作上,而是表现在对1些问题的见解和认识方面,毕竟秘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可能事事都能有自己的见解,位置决定了思维方式。
但他却具备秘该具备的品质,那就是忠诚稳重,不多言多。
荆涛知道自己不可能长期在东立兼职的,当初派他下到基层,说是锻炼也好,改善政治生态也好,无论哪种原因,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他总归是要回清阳的。
随着他在东立逐渐打开局面,1种使命感在他的脑子里日渐凸显,那就是在建设美好东立的同时,还要在他当职期间,尽可能地发现和培养更多的干部人才,努力给东立留下1支过硬的干部队5,这将是东立未来的政治财富,是东立的根基,也是他作为市委记的职责所在。
对于严思泉,荆涛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从让他参与跟左凤魁调研开始,荆涛就有意在锻炼他。
但他所做的这1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的,就如同眼下,本想叫严思泉1起新西乡的汇报,但他却没有直接这样做,而是让严思泉去喊高峰过来,1起听汇报。
严思泉走出后,荆涛看着左凤魁和侯建,不得不说,新西乡这两位父母官这段时间被他逼得够呛。
尤其是左凤魁,由最初对这项工作的怀疑甚至没有信心,中途被荆涛逼着去调研,强行给他洗脑,待思想和认识完全跟上荆涛的节奏后,便积极主动去开展工作,目前,他已经完全上了道儿,并且能带动班子成员广开言路,集思广益。
昨天下午的企业家座谈会就是左凤魁根据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想的点子并主持召开的。
在左凤魁的汇报中,他再次提到了1个人,这个人就是石村在外打拼的老板刘玉坤。
他说:“昨天散会后,刘玉坤没有走,他单独找到我,他想买下石村所有的闲置宅基地,将来搞民宿,我没敢答应他。”
严思泉听到这里,想起上上次初见刘玉坤时自己的激动,就不由地看了1眼高峰。
高峰嘴角笑了1下,算做回应。
那次,荆涛下乡调研,路途中,遇到1个小饭馆老板,1经攀谈,才知道这个老板叫石硕,他是石村村干部石宝柱的儿子。
石宝柱就是荆涛在东立信访局遇到的那个拿着1提兜政府占地补偿款欠条的老汉。荆涛就坐着石锁的电动3轮车来到了石村,在他开的小饭馆里,又意外碰到了石村在外打拼的老板刘玉坤。
在跟村干部和刘玉坤的座谈中,当荆涛说出未来万水河系列项目的规划特别是“东立政策”时,刘玉坤对荆涛的回填空心村的计划很感兴趣,但他却1直不动声色。
后来,刘玉坤非常关注家乡的万水河系列项目的进展情况,还特地给荆涛打过电话,并来到市里找荆涛咨询。
严思泉看出刘玉坤的心思,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便用话引导刘玉坤回乡投资,被高峰制止住。
后来,高峰跟他说:你看刘玉坤对“东立政策”怎么感兴趣,荆记却没说1句诱导他回乡投资的话,这就是谈话技巧,是你我都该学习的。
今天,当左凤魁明确了刘玉坤要回乡投资并且提出具体投资的项目时,严思泉不得不佩服高峰,但更佩服的是荆涛的沉着冷静。
“东立政策”下的农村宅基地改革,并不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是有1些政策风险的,荆涛不动员不诱导老板们投资,还有1层意思,就是欲擒故纵。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虽然这个政策有1些风险,但仍然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荆涛并没有把目光投向老板们,他的目光更多的是投向那些城里的离退休人员,这才是他的目标人群。
听了左凤魁说到刘玉坤的打算后,荆涛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没有答应他就对了,政策里不是明确规定了吗?农村闲置的宅基地和自建房,不但不可以团购,而且还要限购。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只能购买1处。因为我们的目的不是卖宅基地,而是回填空心村。老板们如果看好农村,看好眼下东立试行的政策,可以投资其它项目,比如:医疗诊所、康养中心、农村食堂等等。咱们政府不是出售方,咱们是这项政府保驾护航方,相当于第3方。这1点,1定、1定、1定要跟老板们讲清楚。”
侯建说道:“刘玉坤之前也单独找过我,我也是这么跟他讲的,他的确很看好这个项目,不死心,才又去找左记。据我了解,在咱们市范围内,有这种想法的老板们不在少数。”
荆涛说:“是啊,楼市调控,那些炒房客们都被套住了,想1夜暴富的人也都梦醒了,眼下的确没有太明确太暴利的投资项目,唯有农村宅基地是土地经济中最后1块净土。所以,我们要替农民把好这道关。过两天,省、市会有记者来采访,你们要好好想想,统1口径,必须表明我们要达到的目的,用词要精准,不可含糊不清、模棱两可,以防给什么人钻了空子。”
“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因为你们表达的原因而造成误解,后果自负,市里不给你们擦屁股。我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让你们重视舆论作用,现在,任何人都能在任何舆论平台建立自媒体账户,造谣生事、随意解读、妄自评论的成本太低。这就要求我们,面对这些自媒体、博主什么的,讲话1定要严谨,措词要准确,不给那些靠歪曲事实而博眼球挣流量的自媒体人机会。因为,咱们目前在农村实施的这项政策,在1定范围内是前所未有的,我们必须要有高度的觉悟和敏感性……”
由于荆涛下午还要参加全市宣传工作会议,左凤魁和侯建还没有要告辞的意思,高峰便起身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