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吴关做了个赔本买卖。
早餐过后,吴关和颜真卿等人喝茶闲聊。吴关闲谈几句后突然向颜真卿拱手说:“颜大夫,我想和你做个约定,以后颜大夫有得意的法作品就赠给我如何?每个字一贯钱的润笔。”
什么?每个字一贯钱!这可是每字千金了!在古代,法艺术还比较纯粹,很少能用来直接换钱,即使有也根本到不了每个字支付一贯钱的程度。
几个幕僚窃窃私语,以为吴关疯了,或者以为吴关财大气粗,故意炫耀自己的财富。但是像吴关这样赤裸裸谈钱,特别是明码标价,听上去有辱斯。
颜真卿也甚为震惊。他倒是不觉得有辱斯,这几年抗击叛军,深深理解了钱财的重要性,没钱啥也干不了,再英勇的军队也得吃饭啊。
颜真卿也拱拱手,正色说道:“吴尚这几年对某照顾颇多,某怎好再拿吴尚的钱财?但当有些拿得出手的作品,一定会送给吴尚指正!不敢收取分毫!”
吴关呵呵笑道:“你们都知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只有钱财才是最公正最公平的东西,只有谈钱的人才是好人,只有谈钱的人才打算真正履行诺言。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都是最虚伪的,目的只是想不劳而获,或者推卸责任而已。”
颜真卿等人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虽然觉得和自己平时的认知大为不同,但是好像也有些道理。
如果是在几年以前,颜真卿必定拂袖而去。但是这几年他带领十几万大军抵抗叛军,整日都为粮草发愁,每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绞尽脑汁筹措钱粮,真正体会到了钱财的重要性。
不过颜真卿毕竟是个方正君子,内心深处早就把吴关视为手足一般的兄弟,写几个字还要收钱,心里过意不去啊。
见到颜真卿张口结舌,欲言又止,吴关摆摆手说道:“颜大夫不必在意,我只是求字心切而已,颜大夫务必将法作品时时送了过来!”
颜真卿虽然出自大户家族,但他家财都在战争中耗尽,自己为人清廉,从不贪墨,所以现在是两袖清风,身无分。到了长安,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如果有了吴关的这些润笔费用,确实大有裨益。
颜真卿心内以为吴关这是在变相帮助自己,怕自己不好意思接受,于是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想到此处,颜真卿站立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叉手礼:“恭命不如从命,吴尚的心意领了!”语音中竟然略带颤音。
吴关哈哈笑道:“总是称呼官职就有些疏远了,以后就叫八郎吧!”
颜真卿大喜,一般只有十分亲近的人才这样称呼,看来吴关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以后颜真卿称呼吴关八郎,吴关则称呼颜真卿的字:清臣。
过了些时日,长安城中逐渐安定下来。由于吴关合理调度粮草,又设立了赈灾粥棚,城中流民很少有饿死的,当然也没有发生抢劫暴乱等现象。城门也恢复开放,城内城外恢复了交流。
这一日,吴关正在堂中欣赏颜真卿的法作品,忽然见陈无畏走了进来。
陈无畏领导着丐帮,事情繁杂,没事很少来见吴关。吴关知道他有重要事情。
果然,陈无畏一见吴关立即就凑上来低声说道:“据我刺探来的可靠情报,皇帝已经对你起了戒心,可能对你不利,需要小心防备!”
在陈无畏的经营下,丐帮的弟子们遍布长安城,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信息十分灵通,情报工作干得很出色。
对于陈无畏的信息,吴关倒不觉得惊讶,只是想起李亨连日来几乎每天都要宴请自己,热情似火,在外人看来吴关已经成为皇帝的宠臣,简直红透了半边天。不由忍不住嘟囔道:“果然是个好演员!”
陈无畏当然知道吴关嘟囔的是什么意思,嘻嘻笑道:“现在你手握大军,又控制了京城的粮草经济,皇帝当然不会轻举妄动,但还是要做好准备”
吴关点点头:“我知道了”
陈无畏本人其貌不扬,平时管着丐帮,看似碌碌无为,但是此人有着极大野心,他内心深处总以为吴关最终会夺取皇位,见吴关只是淡淡地回应,忍不住说道:“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既控制了京城又控制了皇帝,机不可失,八郎何不翻个天?”
吴关看了陈无畏一眼,摇了摇头,不想多做解释。
陈无畏急切地说道:“现在天下大乱,唯强者为尊。只要八郎振臂一呼,定然应者云集。这样好机会可不会常有!”
吴关轻轻叹口气:“古往今来,皇帝不知道换了多少,强者争权夺利,不知道死了多少百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然而谁又能世世代代做皇帝?不是最后都身死族灭?假如人们都安安静静地发展经济,丰衣足食,世间太平,不是更好吗?”
陈无畏怎么会理解吴关的心理,以为吴关只是谦让,于是热切地说道:“想要合理性还不好说,只要略有示意,各位名宿、和尚、道士都会拼命上劝进,到时候天命所归,谁还能有异议?当然八郎也可以多推让几次,这样更合乎情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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