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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ffman Tree(6) 多亏您,不然我得吃牢饭了

他一边咣咣灌酒,一边连蓝牙。

“问问三哥,事办成没?”

接听的小弟中译菲,向顶头上司传话。

低沉磁嗓又把话传了回来。

小弟回他:“三哥叫你去死。他的人行动败露了,折在曾万侯的人手里。”

覃强生呛了一口:“不是。几个意思啊?曾也在盯我女儿?我怎么不知?要不要我出手,喂喂——”

通话切断。覃强生骂娘,把手机丢到一边,筷子夹着羊肉撸串。

须臾,覃瑜现街尾,越过斑马线,站定他跟前。

巷陌喧阗,烟熏火燎,女人价值不菲的过膝风衣同寻常坊巷格格不入。覃强生正愁没处发泄,见着她,无名火起,把盛满的啤酒泼了过去。

哗。

覃瑜被泼一身,羽睫轻颤,神情仍淡淡的。

男人撕咬半生不熟的羊肉,脸肌癫痫似的痉挛,从咧开的嘴角里漏风:“你没跟我讲曾万侯在盯你妹。”

冷笑。标志性的左脸动右脸不动,十分割裂。覃瑜见惯她爸这副表情:每回暴怒都要怪罪于人,从不反省。“三哥现在死了人,嗯?老子怎么交差?早该在汪贵花那儿动手的,你不肯,嗯?现在呢?”

覃瑜:“我从没说过跟你合作。”

覃强生怒斥:“□□妈的死婊子!老子是你爹!你不跟老子合作给柏谌那瞎子做事是图他**大吗?啊?现在叫我这么难办?你怎么补偿我!”

覃瑜看他的眼神怪怜悯的:“我没叫你对我妹动手,是你按捺不住给三哥通风报信。这局水很深,行动败露是板上钉钉,三哥死了人也是你急于求成的结果。覃强生。别把责任推给我。我什么都没干。”

覃瑜怜悯的眼神显然触动覃强生神经,他跳起来,枯瘦大手卡住覃瑜脖子:“好你个臭婊子嘴上一套套的其实早准备看我出糗!你都知道却一句没跟我讲等着我踩坑里!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你赶紧去死吧——”

被勒得喘不来气的覃瑜闭了闭眼,只听乓的一声,再清醒,覃强生精瘦身子骨晃了晃,倒了下去。

一个颀伟的男人放下断裂的酒瓶,毕恭毕敬喊:“覃经理。”递来一条干净毛巾。

覃瑜擦拭被覃强生掐出指印的脖子,面上闪过嫌恶。

隔壁桌静候的保镖包抄来,手忙脚乱把昏迷的覃强生抬进面包车。其中一个将拍摄完成的相机交她。视频回放覃强生暴跳如雷掐住她的画面,十五秒,每根皱纹都了了可见。覃瑜神思被牵回暗无天日的童年,近乎PTSD驱逐它们。

“把视频传柏谌,多的别讲。”语毕,她多添一句,“再给瑞业的王总也传一份。”

……

“跟丢了?”烟嗓从耳麦喷出,“跟个人都跟不住。我要你做甚?你是瞎子还我是瞎子?”

“昨晚我还跟着的,就今早,她讲她出差有事。”

“出差?不,覃瑜清闲得很,没差事。昨晚她去哪了?”

“去见覃强生,被泼了酒,掐了喉咙。”

“这事我知,她给我传了视频。意思是要我处置覃强生,王总也在念叨这茬。不得不说她太有心眼子,知道王总偏袒她。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发觉她的异常?”

“有,她把B超单整成一捆。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没问。”

“有必要跟我提B超单吗?是觉得我很闲想知道这事吗?”听柏谌的语气,他牙都快咬碎了。

崔衡尴尬干咳:“抱歉。”

十字路跟丢覃瑜源于没赶上绿灯。崔衡急刹,目送她远去,实在没勇气一脚油门把红灯闯了。

待到灯转绿,覃瑜早没了影。他恹恹拐进农贸,在早餐铺买俩包子豆浆,边跟柏谌汇报边吃早点。

俩包子下肚,通讯告罄。崔衡丢掉没喝完的豆浆,思量接下来该干什么,又是一记电话。

他以为柏谌又来找,接通时颇不耐烦:“还有事?”

是养老院的护工:“你妈不行了。快来。”

……

崔衡赶到省一医,抢救还没结束。

护工是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见了他就诉苦:罹患高血压的母亲昨夜喝了点小酒,起早仰面摔个跟头,不省人事。

崔衡清楚母亲有酒瘾。自父母离异后,母亲对酒精的依赖一发不可收拾,不小酌就睡不踏实。他睁只眼闭只眼,而今出了事倒是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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