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你人留下吧。”顾曜知半开玩笑地说,他想要的又不是什么照片。
“那估计你要摊上大麻烦了。”她仰头亲在他的嘴角,轻声而笃定的承诺:“我决定以后都死赖在你的身边。”
她当时没能留下那张照片,现在她决定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顾曜知回啄了一下,拖着语调不信:“你最好是,还说自己可能会粘人,我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哪有人会较真这个的,白榆轻笑出声,立马双手抱紧他的手臂娇缠,“好的,男朋友,我保证以后黏人。”
“那你先陪你男朋友去吃饭,我看看表现。”
顾曜知是下午接到方蹊电话的,听见奶奶神神秘秘的说,他画上的那个女孩来家里了,让他快点回来。
他愣了下神,白榆是去芷溪了,但是怎么会去方蹊那里,他自然是想带白榆回去见奶奶的,可是他更担忧白榆会抗拒这种事情。
可奶奶说了好多她的信息,说她写的信,说她被误诊,最后问他还喜不喜欢人家,喜欢她等下就想办法多留会人家,起码今天是没法从芷溪走了。
老太太想出力的心是拦不住的,顾曜知订着票想了想说那您就想想办法吧,比如让别人在家吃顿饭什么的,要不然白榆晚饭可能又随便在哪个角落解决了。
老太太听着这话不高兴了,说,我还用你教?
啪的直接挂掉了电话。
“所以我之前真的没跟你说过?”白榆歪着脑袋郁闷,她怎么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直往外蹦,“那你怎么都不问我啊?”
顾曜知思考了会,实话实说,“怕你是因为不喜欢我才跑的。”与其听她说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悔了,所以才走的,还不如不知道呢。
白榆鄂了一瞬,随即勾了勾他的手指冲他笑,“你要是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别自己胡思乱想。”
“我很喜欢你,真的。”
她现在说的都是大实话。
“我现在知道了。”顾曜知揉了揉她头发,“去洗澡吧。”
“嗯。”她松开手,从行李箱翻出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
他们没能在外面吃成饭,没办法来的太晚了,两个人到商场的时候,里面饭店都快歇业了,顾曜知便顺道在那买了两身换洗衣物,奶奶打电话的时候,他从学校赶去高铁站只能坐最后一趟动车了,根本来不及回去收拾东西。
最后是在顾曜知定的酒店里点的饭,其实两个人都不太饿,顾曜知在车上吃了点,白榆则是在方蹊家吃饱了,碗里塞的太多了,她不吃也得吃完。
顾曜知一开始问她饿不饿,是打算自己在路上再买点东西带到酒店去的,怕她晚上在奶奶那吃的清淡会饿,结果她反过来问自己是不是没吃饭,他便顺着说下去了。
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又吃了一顿。
白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曜知已经把那些东西收拾好丢到外面的垃圾桶去了,正拿着手机和方蹊通电话。
她不敢发出大声响,悄摸摸地自己爬上了床,宁宁和唐礼正在他们三人的小群里聊天,经过那次车祸,唐礼觉得他们三个也算是患难与共、生死之交了,把三个人拉到了一个群里,取名‘三人行,必有后福’。
宁宁觉得难听死了,每次点开都说想改名,又一直没想到更合适的。
这个群大部分时候的作用就是用来吐槽和发斗地主链接。
白榆趴着翻聊天记录,唐礼在宁宁讨论国庆假期去哪玩,一个想去新疆,一个想去大理,说到最后又想起白榆去了芷溪,问她那里好不好玩,让她记得带点特产回来。
白榆按照自己实际体会说了下感想,芷溪小桥流水自然是漂亮,就是偏商业化了点,看他们自己抉择,又问了下他们想吃什么,自己到时候一起买回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曜知早就放下了手机,拿起衣物去浴室都洗好了出来。
床榻突然一陷,有和她身上相同的味道在靠近,清甜的柑橘香直往她鼻子里钻,丝丝缕缕络成一张网捆住了她的心神。
白榆不小心打错了一个字,又删掉重来,微侧着头问:“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问我到了没,我说和你在一起呢,她不信,让我明天早点带你回家吃饭。”顾曜知把毛巾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白榆发完信息撩眼看去,他发梢都还是湿漉漉的,正目光炯亮的看着她,因为刚洗完澡又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整个人肤色都白了一个度。
“我给你吹头发吧。”
她看着饶有兴趣地爬起来,拿过床边的吹风机将白色的插头接上,还没有吹过这么短的头发呢。
顾曜知坐着也比她高,白榆便半跪在他前面,总算比他高了一截,她还穿着夏天的睡衣,膝盖上的淤青只剩下些淡黄色的印迹,倒也不碍事。
只是自己浑然不知这样的举动会引发哪些后果,一板一眼的用手撩着他额前的发丝吹动,这里抓起吹吹,那里抓起吹吹,认真的很。
等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顾曜知已经解开了她衣服的扣子,顺着高度亲在了那里,嘴唇带着濡湿的温度细细舔舐着,激起一阵意颤。
吹风机主吹热风,冷风需要长按着中间那个键才能出来,她手一松,连带着房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
顾曜知没抬头,只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把吹风机往上移了移,提醒道:“头发还没干呢。”
白榆轻抖着,好不容易才使上劲按住中间那个按钮,冷风瞬时又吹了出来,可她身上的温度却好像愈加滚烫,灼的她一颤。
这要怎么吹头发啊。
怕等下又烫着他,她只能咬着唇去维持脑海那些仅剩的清明,将他头发一点点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