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瞳孔放大,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化学室的门前空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而那双黑亮的皮鞋就在门口。皮鞋,竟然没有人穿着。
在皮鞋之上,仿佛站立着一个隐形人,不论他怎么擦拭眼睛,也看不清皮鞋的主人在哪里。
那双皮鞋散发着阵阵诡异,在空旷无人的化学教室里慢慢的踱步,一个男声若远若近的又传过来:“你知道错了吗?”
少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怕得要命。
“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你就永远留在这个学校吧。”男声在这句话说出后戛然而止。
突然,化学教室里所有的桌椅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他光秃秃的蹲在空荡荡的一个硕大房间里瑟瑟发抖。
那双黑亮的皮鞋就在他身前。
皮鞋上的空间渐渐变得不透明起来,仿佛在产生某种变化,不久后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便形成了。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是个男孩的轮廓,和他一样的高度,一样的身形。
少年恐惧的瞪大双眼看着那个人影,他依然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不,恐怕不是不敢发,而是不能发。他的嘴里仿佛被灌入了胶水一般,将口腔的上下颚骨全部粘住了。
那个人影最终成形了。果然是个男生,他穿着那双黑亮的皮鞋,五官清秀,恰当的双眼皮,恰当的嘴巴。居然和少年的样貌一模一样。
那个穿着黑皮鞋的自己冲他笑着,张开雪白的牙齿,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少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流失,力气也在流逝,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最后,他只剩下了一张薄薄的皮肤,随着风慢慢飘到了地上。
三天后,少年的父母来了,他们从学院里接走了少年。
那个少年有着森白的牙齿,嘴角总是有一抹好看的微笑。
他,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
教育家应该是个怎样的人?就是我们将所有社会的未来托付给他的人,也是我们将自己六岁孩子的未来托付给他的人。
当我们为六岁的孩子着想时,我们的思索就不再局限于四年或八年这一个小方格里了。我们会深思:这四年或八年直接造成怎样的十二年和十八年?十六年后,六岁的孩子才刚刚大学毕业---他会变成一个具备怎样素质的人?他会以什么样的教育储备去面对全世界?
我认为六岁孩子的未来,是最根本的教育标杆,因为他的未来,就是这个社会的未来。
一个完整的教育家,他不必是圣人,他只要在孩子面前不闯红灯就好,他只要做到所有的小学老师都会教孩子的基本道德就已足够!
我不是个政治家,我只是教育家,这所学校也不是个培养人才的机构。
我们,旨在教会你的儿子,你的女儿,如何做人。
华苑不良行为教育中心
校长周华苑
一进学校的大门,就看到门前一张两层楼高的牌子,牌子上密密麻麻用很大的楷体写着以上的章。我笑了笑。这是台湾著名女作家龙应台在她的《给我们一个政治家》中的一段话,被这位周华苑校长直接修改后抄袭了过来。恐怕一进门就看到如此高深莫测的字,家长们也会很放心的将自己的子女交给这所学校吧。
华苑不良行为教育中心处落在一片深山中,与世隔绝,学校门前只有一条很弯曲破旧的小路,这条小路只能容纳一辆小汽车以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向前走,一旦有其它车迎面过来想要错行,那是绝对错不开的。所以要进来,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而要出去,那就更麻烦了。这里离最近的小镇也有六十多公里的距离,沿途都是山路,开车两个半小时,走路要多久?我没试过,恐怕也没人试过。
要出去只有两个办法。一,毕业的时间到了,家长来接了。二,坐校车出游。
据校长说,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杜绝了城市的喧嚣,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更容易矫正坏孩子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