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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定了 天干物燥

快至午时,天色陡然转阴。

方还晴清的一片天登时遭团团积云围压,灰蒙蒙一片罩在上空无端使人觉得压抑闷烦。

夏日里本就燥热,这下叫人愈发难挨起来。

即便如此,姜漓还要在冯嬷嬷的注视下一遍遍扭捏走路。

颈要直,双目平视,以腰带动足下,迈步小而轻稳,这便是王公贵女彰显端庄所学的莲步。

这可难为姜漓,她自八岁进了秘阁便学的丫鬟步,这些年因着侍奉茶水之故脚下是愈走愈快,哪里能稳住?

自然是走一步错一处。

冯嬷嬷看的连连叹声:“王妃虽远在并州却非贫瘠苦寒出身,怎的像是从未学过规矩一般?”

姜漓今日已是第二次遭受抨击,尴尬的抿了抿唇道:“约莫是我天资愚钝之过,嬷嬷见笑了~”

借着打趣她暗暗松软了左边膝弯将身子重量压在左侧腿上暂歇。

这是她从前在秘阁当差时惯用偷懒的法子。

才松泛了些,她便察觉后颈处又滴下一大片汗液,腰背裙面已被浸湿黏在身上十分的不自在。

碍于冯嬷嬷立在面前她只能轻蹭后背试图缓解不适。

良久不见效,她索性张口求道:“嬷嬷,自我进来已练了许久,这会子实在闷热难耐可否准我稍歇一歇?”

许是一晌午的练习令她疲累,她看向冯嬷嬷时眼神混沌无力带着些无法言说的意味。

冯嬷嬷站的不远,清冷眸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数遍,淡淡道:“老奴看得出王妃确有些吃力,要说这礼仪规矩若非王妃先天所习自用熟稔,那老奴不论如何严苛训诫也是无用..”

说到此,冯嬷嬷不知为何略作停顿。

好半晌又道:“只是王爷吩咐过不许懈怠,只怕要让王妃再受些苦。”

听完解释姜漓愤愤翻个白眼,近乎气声呵出一句:“我就知道..”

小肚鸡肠,只会折磨女人,简直无能!

偏偏自己还要窝在这方小院任他摆布欺辱,她愈想愈气。

余光瞥见冯嬷嬷疑惑打量的眼神,她暂时压制破口大骂的冲动。

故作忸怩道:“原是我不懂规矩,新婚初日便惹恼了王爷,王爷这般生气责罚也是该有的,夫为妻纲我照做就是,只盼王爷能原谅我早日放我出去,不过..劳烦嬷嬷在此陪同实在有愧。”

说着,她弯腰勾手行了个周全体面的躬身礼,悉心劝道:“天景闷热不爽,不如嬷嬷进屋歇一歇?也好叫我安心。”

冯嬷嬷不说话,久得不到应声姜漓弓腰塌背姿势有些虚晃,忍不住抬眼看去。

这一看,她心底不由发虚。

冯嬷嬷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直直盯着她,如深渊旋涡将她从里至外层层剥析探明。

如此压迫姜漓自无法招架,缓缓垂眸与她错过视线,冯嬷嬷却在这时开口:“王妃方才所说可出自真心?”

听她如此问姜漓微微一怔而后撇嘴偷笑。

她是刺客为何交付真心,说那些话只为保眼下稳妥而已。

正思索应如何回话才可将局势挽回,却见冯嬷嬷优雅撩起衣摆转身:“王妃自个悉心领受,老奴突感不适须得歇一歇,恕老奴不能作陪。”

姜漓眉头一挑,此举正合她愿,甜笑道:“嬷嬷慢走~”

直盯着冯元踏进屋内再无响动,姜漓松了松肩头转身自语:“是时候了..”

藏在袖中的那枚暗袋这才重见天日,眼下只需打开它便能迅速了结任务逃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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