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传信兵伤势过重,不方便挪动太远的距离,沐晚只好先送他去金城,因为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金城的城门口只有二里多远。
沐晚就地取材,砍了些藤蔓编结出一个简易担架,下面又绑上四个直径在半尺长的木轮。
小心将重伤患半拖半抱弄到担架上,再把担架用藤蔓编结的长绳绑在马鞍山,如此就能拖动担架前进了。
牵来自己骑过来的那匹马,她同时控制着两匹马缓缓前行,很快就到了金城高大的城墙下。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远远看到来人,大声喝问:“什么人?报上名来!”
沐晚从昏迷的传信兵怀里取出令牌,冲着城墙上晃了晃道:“严大人麾下传信兵郑三,遇袭受伤,快来几个人把他抬进去!”
城里倒是很快出来了一队强壮的士兵,但是他们把传信兵抬进去的同时,硬是将沐晚也给押进城,完全不听她的解释。
偏偏传信兵此刻昏迷着,根本没办法替她解释,沐晚郁闷至极,也只能从袖袋里取出干净口罩和手套戴上,毕竟她现在可是进入了疫区。
言恺之闻讯赶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这一整天他都忙着巡查金城辖区内疫情最严重的村镇,才刚赶回来。
听闻派去晚晚那边的传信兵受伤,他更多的是担心晚晚那边村子是否也受到了攻击,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正指挥着士兵煮纱布的姑娘。
“晚晚,你没事吧?你怎么入城了?”他急切的问,全然忘了去关心一下重伤昏迷的传信兵。
“我没事,去林子里采药,恰好遇到三个重伤的人,其中一个是传信兵郑三,我只认得他,就带着他过来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伤太重,这边又缺大夫,所以我也被守城的兵士给一起带进来了。”沐晚苦笑着解释道。
“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言恺之压住心中的不舍道,城里感染的风险太大,他一点都不愿意她亲自涉险。
“今天就算了,毕竟天色已晚,你的人也都跟着忙碌了一整天,明天我自己骑马回去。”沐晚道。
“也好,那你一定要注意,有外人在的时候,手套和面罩千万不能取下来。”言恺之道。
沐晚被安顿在言恺之的房旁边的一间卧房休息,这是金城知府为他准备的临时居所,原是知府夫人陪嫁的一个院子,一直空置着。
知府临时用它来安置钦差大人,毕竟府衙每天往来的衙役和府兵不少,倒不如这空置的院子来得更干净。
沐晚这一天下来也很累了,见房间干净,被褥都是新换的,洗漱后就睡了。
午夜时分,沐晚在睡梦中正坐在秋千上,一边赏花,一边轻轻摇晃,忽然,秋千绳子断了,她整个人身体下沉,迅速跌进了一个冰窟窿,冷得她一哆嗦,然后猛地睁开了眼,从梦中醒来。
伸手摸了一下,被子明明盖得严严实实,如今又是春天,不该这么冷。
她凝神去感应周围,立刻发现了异常,空气中有阵阵阴寒之意传来,这根本不是天气变化所导致的降温。
忽然,袖袋里传来阵阵暖意,驱散了她体内的寒意,透过袖袋,她看到那枚颜色已经变成了金红色的戒指,此刻正一闪一闪地发光。
她索性把戒指戴在食指上,然后匆忙套上外衣起身出门。
戒指的光芒在靠近隔壁房时,亮度更大了,沐晚冷哼一声:看来问题出在这里!
记得她睡觉前还依稀看到房里有灯,那是言恺之在处理疫情相关事宜,而此刻房里出了问题,那么一定是有人要用特殊手段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