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吗?”木苦衣生看着凌尘,再度反问。
只是在这一次问话中,却多了一抹祈求的意蕴。
凌尘沉吟片刻,再度伸手触及木苦衣生的额头。
他并没有刻意去搜寻木苦衣生记忆中关于爸爸妈妈的画面,而是搜寻了近几天她正在做的事情。
大致过了半分钟,凌尘身影一滞。
他在木苦衣生的记忆中,看见了一篇作。
这篇作是前天写的,字迹很潦草,但却不难看清楚。
……
爸爸四年前死了。
爸爸生前最疼我,妈妈就天天想办法给我做好吃的。
可能,妈妈也想他了吧。
妈妈病了,去镇上,去外省。
钱没了,病也没好。
那天,妈妈倒了,看着妈妈很难受,我哭了。
我对妈妈说:“妈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支持你,把我做的饭吃了,睡睡觉,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妈妈起不来,样子很难看。
我赶紧叫打工刚回家的叔叔,把妈妈送到镇上。
第三天早上,我去医院看妈妈,她还没有醒。
我轻轻地给她洗手,她醒了。
妈妈拉着我的手,叫我的小名:“妹妹,妈妈想回家。”
我问:“为什么?”
“这里不舒服,还是家里舒服。”
我把妈妈接回家,坐了一会儿,我就去给妈妈做饭。
饭做好,去叫妈妈,妈妈已经死了。
课本上说,有个地方有个日月潭,那就是女儿想念母亲流下的泪水。
前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有一碗油盐饭。
昨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没有一碗油盐饭。
今天,我炒了一碗油盐饭,放在妈妈坟前。
……
看完这篇作,凌尘沉默了许久。
说实话,他不知道此刻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看完这篇作的心情。
沉重、难受、同情……
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悲痛。
在木苦衣生的记忆日常中,她自己是一个比较腼腆,有些害羞,很乐观,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都洗得
很干净的女生。
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好,喜欢画画,学习也很刻苦,成绩在班上算中等偏上。
在母亲去世后,奶奶还要照顾堂妹,最小的弟弟没人管,她上学就带着弟弟一起去学校,她上课,弟弟也跟着在课堂上听。
弟弟也很听话,在课堂上也不哭。
下午放学后,她一个人上山割猪草,然后再回家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