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跌坐在床沿,一只手被萧景飏紧紧抓着。
她惊魂未定,扭头看向始作俑者。
萧景飏半眯着眼,醉醺醺笑道:“看来我是醉了。”
江婉莹扭动手掌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掌,羞恼道:“公子,确实醉了,还不快放手。”
萧景飏以为在梦中,他清楚记得今日江婉莹会离开林州。
萧景飏没有放手,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坐起。顺势抱住江婉莹,俯首在她雪颈间吞吐气息,说着醉话:“不可以喜欢汪宁。”
江婉莹赌气回道:“我就喜欢汪宁欢脱的性子。”
萧景飏晃悠悠抬起头,勾住她的下巴迫使二人正面相对,威严道:“不准喜欢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江婉莹本想争辩几句,一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如今浸染着伤感。恍神问道:“公子的眼睛,能看见了吗?”
萧景飏本就半梦半醒,酒劲又起,头晕目眩并未听清江婉莹的话。
但是他看得一清二楚,江婉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与担忧。
昨夜本想饮酒助眠,怎奈成了借酒消愁,导致今日醉酒不醒。
江婉莹挪开下巴,垂下眼眸慌乱道:“男女授受不亲,被人看见了不好。请公子,快放手。”
想起上次独处,控制不住强吻萧景飏。江婉莹立时羞得面红耳赤,扭动身躯只想逃离禁锢。
萧景飏松了手,恻然一笑:“你就这么想走?”
江婉莹哪知他会松手,措不及防使劲过大,反倒跌下了床去。
江婉莹磕到了左手肘,一阵麻疼令她龇牙咧嘴,狼狈从地上爬起来。
“对,我就是要走,就是要喜欢汪宁。”江婉莹气恼喊出。
萧景飏的眼神登时阴沉,本就酒醉神智不清。怒火腾升,蛮横又将江婉莹扯进怀里,喝道:“要我说多少遍,不可以喜欢汪宁。”
反正自己要走了,还怕他不成。江婉宁梗着脖子,回呛道:“我就要喜欢,你奈我何。”
萧景飏彻底被江婉莹激怒,失了仅存的心智。他气愤不已,为何梦里的江婉莹亦是这般倔强。
萧景飏羞愤道:“你这个女人,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当初就不该施你粥喝,也不会纠缠不休。”
江婉莹的气焰一瞬熄灭,他说的没错。他若是心狠些是个恶人,那日她被俞百川无意伤到,大可不救任她自生自灭。
江婉宁放软身子,不再挣扎郑重其事承诺道: “我欠公子的,日后,一定加倍偿还。”
萧景飏不屑道:“我不要日后,要你现在就还。”
江婉宁为难道:“眼下我无力偿还,公子,这不是强人所难。”
萧景飏头昏脑涨,鬼使神差道:“那就以身相还吧!”
江婉莹愕然抬首,萧景飏的吻急切落下。不给她丝毫抵抗的余地,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江婉莹更是心神发懵,他竟让她以身相还。四肢百骸涌起热潮,恍然间似乎坠落在温热的池水中,全身酥软无力。
江婉莹浑浑噩噩回应起萧景飏,被他抱起上了床榻。
脑海中一个声音冒出:“江婉莹,醒醒,就算以身相许,也不是现在。”
混杂着另一个声音,又起:“可我确实有几分喜欢他啊!”
第一个声音急了,大喊道:“他有四个老婆,四个老婆呢。”
犹如当头一棒,江婉莹的心神归位。
眼见着萧景飏如同饿狼扑食,撕扯着她的衣衫。
江婉莹伸手摸向红木首饰盒,抓起来心一横打在萧景飏头上。
一阵撞击,使得萧景飏眼前天晕地转。咻得一黑,昏了过去。
江婉莹费劲推开萧景飏沉重的身躯,气喘不止。坐起身子,手忙脚乱将衣衫整理好。
她瞟了一眼,好在她下手不太重。萧景飏的额头只是破了些皮,稍微渗出些许血色。
江婉莹不敢动萧景飏,怕他醒过来找她算账。又怕他不着上衣染上风寒,心慌意乱将锦被胡乱搭在他身上,逃出了房间。
何婆婆背着包袱在房门口等她,见她从东厢房出来略有诧异。
江婉莹惶恐不安,拉上何婆婆直奔府门口。
汪宁吊儿郎当坐在马车上,等得一脸不耐烦。瞧见人出来才有了笑脸,一一将二人扶上马车。
汪宁神采奕奕挥鞭,驱策马车前行。
江婉莹惶恐不安地抱着包袱,这下彻底得罪了萧景飏,日后在京城千万莫要再遇到他。
马车一路向北,出了城门。
不久后,忽地人声沸腾。有人欢笑,有人鼓掌,甚至有炮竹起此彼伏地炸裂声。
马匹似乎受了惊,马车颠簸抖动。晃得江婉莹与何婆婆互相扶持着,仍险些被甩飞出去。
听着汪宁急切喊着:“吁,吁。”马车猛烈晃动后,终于恢复平稳。
江婉莹撩开马车幔帘,向外张望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