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灵气不再持续涌现,他便开始引气下沉。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不禁让杨晋一失望,更让成澜沧惊掉了下巴——元气果释放出来的灵气在杨晋一引入丹田之后,竟完全消失不见了!
成澜沧连呼“怪哉”,便又让杨晋一吃下一枚元气果,结果情况和先前一般无二。
这一次,成澜沧后脊发凉,心中只觉不可思议,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他让杨晋一将剩下的数枚元气果挨个都吃了,结果还是如先前一般,灵气沉入丹田后,并没有在那里惊起一丝波澜。
成澜沧表情古怪地看着杨晋一好一会儿,后者被他盯得实在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道:“师伯,我这是怎么回事?”
成澜沧没有说话,又朝着祠堂的方向跑去,片刻后,他取来一本封面略有破损的,神色略显激动道:“你的体质莫非是这中所记载,那万中无一的‘无尽之海’?”
他将捧在手心翻查,杨晋一见那是一本名叫《山海异闻录》的,是记载天下奇怪轶事的野史籍,前山的武阳执事说,这类籍中的事情,多是江湖人臆想编造,并没有太大的参考意义,所以也不鼓励他们去看。
成澜沧合上,感慨道:“上古时期,有一种被称之为“无尽之海”体质的人。相传拥有这种体质的人,苦修数十载,其丹田中也没有一丝真气,直至他们吸收的天地灵气的量过于巨大时,就会引来上天的怪罪,降下天雷惩罚,他们就不得不沐浴天雷渡劫。这样体质的人修真,或许终其一生也没有任何成就,但天雷来时,其丹田内的真气立刻如浩瀚无边的海洋一般,源源不断地释放灵气来抗击天雷,他们一旦渡劫成功,立马脱凡入圣,登入仙界。”
成澜沧神色向往,负手而立,看着远方半天也没有再说话。
“师伯,武执事说这种里的故事,大多都是别人编的。”
“武执事?哪个武执事?”成澜沧回过头看着他问道。
“前山的武阳。”
成澜沧沉吟片刻,道:“我也知道这多半没有参考价值,但你身上的这个情况古怪的很哩。”他叹息一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和武阳读识字?”
杨晋一点点头,成澜沧大手一挥,道:“以后就在剑冢峰上跟我学,跑来跑去的也麻烦。”
二人正说着话,头上一道蓝色的惊雷划破天空,紧接着,震耳发聩的雷鸣几乎撼动了整座剑冢峰。
不知不觉间,青竹山上空的云朵已经越积越多,眼见就要落雨,成澜沧让杨晋一跟自己回祖师祠堂的山洞避一避。
回到山洞没一会儿,外面果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成澜沧进到里面的那座山洞,杨晋一站在外面不敢进去,前者让他不必拘束,他这才敢大胆地走进里面那座山洞。
那桌上的画像已经被成澜沧收起来了,杨晋一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打望,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那块缺了一角的石碑上。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上面的字,但见那些字歪七扭八,像是什么古,便问成澜沧道:“师伯,这上面写得什么?”
成澜沧站在壁龛前,换了本在翻看,他瞥了一眼那块石碑,道:“不知道。我上来剑冢峰的时候,这块碑就已经在这里了。”他将合上,若有所思道:“既然你丹田这么装得下,我明天就再去寻点元气果,看看你丹田里到底什么古怪。”
杨晋一听到这里,便将自己吃过麝兔的事情跟他说了。
成澜沧听说杨晋一吃完麝兔也没有任何问题,脸上的震惊之色已是无法掩饰,他一拍脑袋,大叫自己怎么没想到,而后表情激动地问杨晋一,道:“那些麝兔目前栖居在朴混峰什么地方?”
杨晋一将大概位置说了,还说两位师兄那边还有一只没吃完的麝兔,本来他们也是计划不久之后再尝试一下的。
成澜沧听完直呼几人大胆,然后转身便出了山洞。
外面的雨势很大,没有任何要减弱的迹象,且此时又刮起了大风,连祠堂里的地上都被泼上了好些雨水。
天上云层厚得好像一堵黑墙,将穹顶的阳光遮挡的完完全全,雨一落在林间,没了阳光照射的山上,立刻就阴凉了下来。
里洞的风也变大一些,直吹得岩壁上的烛火明晃不定,杨晋一趁此机会顺着风寻了过去,发现是藏的壁龛那里吹来的风,他将移开几本,发现壁龛深处有一道二指宽细的窄缝,里洞的风便是从这里吹出来的,他踮着脚看了一眼,只见缝隙中黑漆漆一片,只道是山间裂缝,并不放在心上,便又将摆回原位,来到案桌前坐下,提着桌上的笔开始在纸上写起字来。
他的余光不时能瞥见一旁的石碑,在跳跃不定的烛光之下,总感觉那石碑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可每每转头看过去,又没有发现石碑上有东西。
杨晋一心中生疑,蹲在石碑前观察它半晌,确定它就只是块普通的石头后,又才坐回到案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