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国怒极反笑,将桌上的欠条扔给了她:“不愧是我陆兴国的种,到这个时间了还胆大包天的装无辜!”
陆谨柔哆哆嗦嗦的拿起欠条,她恐惧的看清了上面的字样。
陆兴国年纪大了,二十鞭已经有点累了,他喘息片刻:“陆谨柔,你现在来告诉我,陆家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你居然偷偷摸摸的在黄老板的赌场里借高利贷!让人家堵在家门口,指着鼻子要钱,老子我丢不起那人!”
陆谨柔坐直了身子,凌乱的头发下,满脸都是泪痕:“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兴国不为所动,他这把年纪见过的人太多了,陆谨柔眼里的不服和怨恨,他不会错过。
他坐了下来:“你说说吧,一年两千万的零花钱,你全部输完了?”
陆谨柔颤颤巍巍的不敢出声。
陆兴国气笑了,抽了几十鞭后,他现在反而平静了许多:“你是不是还欠其他赌场的钱?”
陆谨柔垂着头,空气一片静谧。
陆谨舒发现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挨揍的是那个私生女的时候,她就已经站了出来看戏。
她很不喜欢那陆谨安和陆谨柔,毕竟以后这些都是要抢她钱财的人。
不过她今天是大开眼界了,从来柔柔弱弱的陆谨柔,居然敢去借高利贷赌钱,她今天倒是高看了一眼。
陆谨枫捏着她的手腕,手指滚烫,她抽了抽,居然没有办法拿出手腕。
不过看戏更为紧要,她也就没有多管。
低着头的陆谨柔透过发缝,看到了那人摩挲洁白手腕的手指,还没来得及多想,陆兴国随手的水杯就砸了过来。
“快点说,欠了多少钱!”
陆谨柔小心翼翼的说道:“八,八百万。”
陆兴国愤怒的几乎要喷出火来:“八百万!借高利贷去赌钱,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敢的,胆子如此大,是不是有一天,有人直接走进来告诉我,你陆谨柔直接把陆氏都给输了出去!”
他踏着大步,走过来,又是一阵抽打。
陆谨柔虽然从小就是私生女,但是从来没有人敢碰她一根汗毛,她登时就受不了求饶了起来。
“爸,我错了,我错了,我求求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不会再去赌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绝对不敢了,不要再打了。”
陆兴国势必要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不然这女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惹出多大的祸来。
“爸,我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陆谨柔哭的几乎断了气,她的后背上像是有火在烧一般疼痛。
陆谨柔先是求饶,见没有引起父亲丝毫的怜悯心之后,索性也破罐子破摔起来:“你是不是要打死我你才甘心!我告诉你,都是因为你,你要是多给我一些钱,我怎么会去借高利贷!不过是一千万而已,萧明燕拍卖行买个项链都不止的钱,我凭什么一年就两千万的零花钱,陆谨在国外豪车一辆接着一辆,陆谨舒生日都能送游轮,同样是女儿,我的家长会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你也从来不会以我为荣,凭什么我就要低人一等!你以为我愿意去借高利贷吗?都是你逼得,是你,我要不是钱不够花,怎么会去赌钱想着捞一笔,怎么会搞到借高利贷的地步!”
陆兴国的藤条停了下来:“我没想到,给你吃给你喝,抚养你长大,你居然这样的怨恨我!倒不如刚生下来就掐死的好!”
陆谨柔的后背已经是血红一片,隐忍二十多年的怨恨顷刻间爆发,她不管不顾的吼道:“你倒是掐死我才好,你以为我愿意托生在这世界上吗?!每天战战兢兢的踏进这豪华地段,看着你们一家几口,表演着让人作呕的亲情,还要配合着你们的心情,想方设法的讨好你们,害怕你万一哪天收回那点善心!你把我们当什么,不过是给点微不足道的施舍,看我们讨好你的宠物罢了。”
陆兴国掷开手里的藤条,卷起袖子,一把薅起她的长发,迫使她的脖颈扬起,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声音冰冷:“你就是这样看待我对你几十年的养育的?”
陆谨柔艰难的吞咽了口水:“难道,不是吗?”
陆兴国笑了,笑得让人心惊胆战:“既然你认为我养的是一条狗,那么今天开始,我就给你看看当狗的待遇!”
说罢,他站直了身子,打开门,对着门外的管家说道:“把她拖走,从今天开始,她就关在对面阁楼上。”
对面的楼是佣人住宿的地方,阁楼更是从来没有人住过,堆放的只有杂物。
佣人的进入好似一道亮光,陆谨柔仿佛突然清醒了过来,她不顾身上的伤痕,一把扑到陆兴国的脚面,哭的万分真心实意:“爸,对不起,我刚刚是疯了,你原谅我,爸,你别放弃我,我不要住在那里,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嫉妒,嫉妒萧明燕的孩子,他们凭什么可以得到你的宠爱,爸,我求求你,你不要把我关在那里,我是你女儿啊,你不能因为一次错误你就彻底放弃我!”
陆兴国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任由陆谨柔的哀求:“陆氏是我的,钱也是我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如果不是你妈算计我有了你,你以为你能够托生成为我的女儿!还敢对于我的安排指手画脚的,既然对生为我的女儿这样不满,从明天开始,你就试着干活还上这笔赌债吧。”
“不要,爸,我会孝顺你的,我以后都会很乖的,我再也不赌钱了,不要!”哭着喊着的陆谨柔终究还是被人拖走了。
陆谨舒撇撇嘴角,戏不错,可惜短了点。
陆兴国转过身来,对着兄妹俩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陆谨枫转身拉着妹妹离开。